“十四!”虎十三低喝,“跟紅妝姑娘講這些做什麼?”
紅妝笑了笑:“沒事,我整日無聊,喜歡聽這些,那個鼠衛叫什麼?竟然有這麼大本事,能將獸林裡的猛獸放出來。”
虎十四睨了眼十三,殷勤道:“好像叫九十九,紅妝姑娘來獸殿時日尚短,有所不知,獸殿四大營都是按照武力排名分配的名字,鼠九十九算是鼠衛裡的末流之輩。”
紅妝好奇的眨了眨眼:“末流之輩,不會吧?末流之輩怎麼會靠近獸林,還把猛獸放了出來,會不會是查錯了?”
“不會錯!”虎十四篤定道:“鼠九十九觸犯殿規,被殿主罰進獸林,猛獸被放出來的時候,兩個守林人已經死了,而獸林附近的活人就九十九一個……”
紅妝美眸圓睜:“我聽狐七哥哥說獸林很可怕的,那個鼠衛還可以活著出來,他是怎麼做到的?”
虎十四被問住了,一時回答不上來。
虎十三看了眼天色,停步道:“紅妝姑娘,天色已晚,前面就是鼠營的營區,裡面都是些男子,恐汙了姑娘眼睛,不如還是回醉園吧。”
“這個九十九這麼神奇,我想去看看。”紅妝並沒有就此停下,徑直朝著鼠營走去。
“紅妝姑娘——”虎十三喊了聲,瞪了虎十四一眼:“都是你多嘴,沒見過女人是不是!”
虎十四理虧的縮縮脖子,嘟囔:“見過是見過,可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啊,多說幾句話怎麼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時間似乎變得無比漫長,桌案上已經擺了十幾個空碗,狐七的衣衫也已經被汗水溼透。
燭火下,男子挺直的身子已經有些彎曲,頭也半垂了下去,豆大的汗水順著面具滑落在下頜處,滴滴答答,如屋簷下連綿不絕的雨滴。
然而兩人的手,始終相貼,掌中的真氣,一直流轉。
盤龍有心無力,此刻別提運起真氣,就連呼吸,都仿若鈍刀割膚,疼痛刺骨,難怪楊桑止說真氣損耗過度會折壽,此時他只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抽走了活力,消極怠工。
殿主,還要堅持完這夜。
虎一和虎二同樣面色沉重,他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棘手,四大營主中,唯一可以在殿主手下走過十招的只有盤龍營主,狡兔營主和銀狼營主不在獸殿,貓九營主又在獸林受罰。
姑且不提貓九營主已經負了傷,即便完好無損,貓九營主的內力比之他們也相差無幾,根本幫不上忙。
其他獸殿殿眾更不必說。
距離天明還有三個時辰,殿主能撐過去嗎?
屋內眾人心思各異,除了九十八希望殿主救回老大,其餘人都希望狐七就此放棄。
一個是神秘英武的獸殿之主,一個只是微不足道的末流鼠衛,孰重孰輕不言而喻。
即便是至親之人,要用折壽為代價換對方活命,恐怕也得猶豫一二,何況只是個臭名昭著的斷袖鼠衛,殿主為何這般執著?
“狐七哥哥,你在裡面嗎?”紅妝的聲音讓屋內四人齊齊站了起來。
九十八揉了揉眼睛,女子絕美的容顏讓他愣住,獸殿當真有女子?這兩人的穿著分明不是兔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