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枝被“不該去的地方不要去”這句話勾起了好奇心,難道這種地方還有禁地?莫非是情報所之類的?影宮在青樓就設有據點。
踩著階梯上了二樓,樓道上很乾淨,每隔幾步,便擺放著盛開的白玉蘭,廂房門上也繡著梅蘭竹菊等高貴的花草圖案。
若不是事先知道這裡是小倌館,初來乍到的人多半會以為這裡是名人雅士讀詩品茗之地。
“嗒嗒嗒”
綠衣在前帶路,兩名打手跟在身後,洛枝提著藥箱走在中間。
一路眼不著地,洛枝注意到,有些廂房的門前會掛著大紅燈籠,有的則沒有,她聽力好,掛著大紅燈籠的房間裡,隱隱約約傳出令人心跳加速的刺激聲。
綠衣似乎是怕洛枝不習慣,臉微紅,腳步加快了幾分,“洛大夫,公子的廂房就在前面……”
洛枝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男歡女愛,風花雪月,她沒見過豬跑,總吃過豬肉。
“公子,綠衣給您請了大夫……”,推開一間未掛燈籠的廂房,綠衣繞開屏風,激動地朝床榻走去。
“啪——”
房門被合上,兩名打手金剛似的守在了門外,洛枝提著藥箱走進去,屏風內側,不時傳來咳嗽聲。
“咳,咳咳……綠衣……你出了活香居?”斷斷續續的咳嗽聲中,有些微指責。
洛枝放下藥箱,懶洋洋看了眼榻上病怏怏的男子,十七八歲的年紀,臉色白的仿若透明,形銷骨立損了他俊俏之貓。
聞見腳步聲,琉華公子側頭張望,見來人是名少女,當即將被褥拉了拉,洛枝嘴角抽了抽,這真的是小倌館?這麼純?
“不必遮了,你沒什麼好看的”,洛枝語調隨意的將藥箱擱置在桌几上,將垂到胸前的辮子甩至腦後,動作行雲流水。
榻上男子怔了會,看向綠衣,窘迫道:“你怎……怎幫我請了女大夫?讓她走!”
“公子,您的病不能再拖了!”綠衣扶住男子,滿臉擔憂,望向洛枝的眼神帶了祈求。
“有病得治”,洛枝的話依舊乾脆利落,眼神裡也沒有鄙夷之色。
琉華公子眸光閃了閃,對洛枝的牴觸少了幾分,但想到自己難以啟齒的病痛,要讓一個女子來瞧,還是覺得羞愧難當,衝綠衣道,“帶這位大夫離開……”
“公子……”
綠衣面露關切,低聲勸說,榻上男子眼神卻十分決絕。
洛枝嘆了口氣,這是寧死不治了?
她走近兩步,雙手抱肩:“這位兄臺,你不會以為我要看你那個地方吧?我喜歡吃辣的,但不代表我口味重,我只是替你把個脈,開個方子而已……”
琉華錯愕的抬頭,俊臉已羞的通紅,到讓整個人顯得有精神了些,暗道,這姑娘怎如此直白?
在綠衣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榻上的男子終於扭扭捏捏伸出了雪腕,洛枝細細診了會兒,面無表情的起身。
如她所料,琉華公子得的是職業病,且病情嚴重,顯然拖了很久,而這種病,即便在現代,也無法根治,病情會反覆不定。
“這病,無法根治……”,洛枝開啟了藥箱,取出隨身攜帶的紙筆,榻上的男子臉上已是血色全無,灰敗難看。
“嗚嗚……”,綠衣眼睛哭得紅腫,伏在榻邊,面露哀慼,為他們的公子哀傷,好人為什麼就沒好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