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皇家高院之中的蘇炳葉看著派去跟蹤太子的探子,目光深沉,卻又隱含著一種莫名的恐懼,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也不知道這種恐懼又如何褪去。
那探子看著蘇炳葉手指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表面平靜,內心早就亂成了一鍋粥,眼前的這個人給別人的感覺太壓抑,壓抑到喘不過氣來的那種。
“三爺,太子去了素一堂之後直接進了一個雅間,我們實在沒辦法聽他跟裡面的人都說了些什麼。”那探子道。
蘇炳葉似乎在消化這一句,半晌沒有吭聲。
那探子已經摸不清眼前這位到底在想些什麼了,於是繼續壯了膽子的說到,“不過據奴才瞭解,先進去雅間的那位應該是咱們的皓月公主,卻不知她為何穿了男子的衣裳。”
“這些問題,你是在問我嗎?”蘇炳葉終於開口了,語氣卻不是一般的寒冷,他的目光射過那探子的臉,繼續開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看來是白養活你們了。”
那探子聽蘇炳葉這樣說,嚇得滿臉土灰,他目露驚恐道,“三爺!三爺你別動怒,我們會查清楚的,一定會查清楚的。”
“多久?一年還是十年?”蘇炳葉語氣不善了起來。
“奴才不敢,求爺再給十天時間,十天之後奴才們一定查清楚這件事。”那探子抱著必死的決心立了軍令狀,蘇炳葉這才哼了一聲,“好!那就再給你們十天時間,十天之後若是聽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你們一個個的就給自己準備好棺材,自行解決吧!”
“是!”再答應的時候,那人已經是滿頭的冷汗。
“滾下去!”蘇炳葉連頭都未抬,厭惡至極地說。
待那人走後,蘇炳葉不由起身。
窗柩外面的月光朦朧,掩藏在層層疊疊的烏雲之後,他總以為很多事情是可以有轉機的,譬如太子之位,譬如父皇對於蘇炳轍的偏寵,還譬如那個已經屬於其他男人的洛錦歡。
可是,這一切卻又是這般的無能為力。
洛錦歡!洛錦歡?
想到這個女人的名字,蘇炳葉不禁想要笑話自己,明明自小是自己陪在這個女人身邊的,明明他們才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兒的,可是現在的洛錦歡卻避他如瘟疫,絲毫不願意與自己有半點關系。
從今往後,這個女人就要在另一個男人的臂彎下度過餘生,可是這個人不會是自己。
她,當真這麼絕情?
想到這裡,蘇炳葉的胸腔之中不由爆發出一股怒火,他伸手將桌子上的一個茶杯摔到地上,隨後拉開門一臉陰沉的走了出去。
其實,兩日前他已經知道了一個訊息。
顧南夕上奏皇上要與洛錦歡於正月十五完婚。
皇上恩準,並且這件事情很快就在北秦朝傳開。
這一年的正月,連雪都未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