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眼前的姑娘身著一件淺水藍的裙,長發垂肩,用一根水藍的綢束好,玉簪輕挽,簪尖垂細如水珠的小鏈,微一晃動就如雨意縹緲,上好的絲綢料子隨行動微動,宛如淡梅初綻,未見奢華卻見恬靜。
眉清目秀,清麗勝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雅緻溫婉,觀之親切,表情溫暖中卻透著幾分淡淡的漠然
“請問姑娘找誰?”宋月珠這是第一次見到洛錦歡女兒裝的模樣,以前見得幾次也都是洛錦歡扮了公子哥的模樣來,所以她自然是不認識的。
卻見洛錦歡不回答,反而向前走了幾步,坐到桌子前自顧地到了一杯茶,這才回到,“你先莫要管我是誰,我今日來時為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好訊息?”宋月珠疑惑,這個女人她都不認識,如何帶給她好訊息,“姑娘是不是走錯了房間,認錯了人?”
洛錦歡早就知道宋月珠這女人會這般問,神情泰然地絮絮而道,“宋月珠,女,漢族姑娘,幼時便被母親送來含笑樓,雖有些愛財卻也只是為了贖身能夠出去尋個好人家,可是屬實?”
宋月珠的情況洛錦歡早有掌握,不過宋月珠聽了這話不慌不亂,反而說到,“屬實倒是屬實,只是這些事早就是過往,恁憑這些訊息不知道姑娘想要做些什麼?”
“你贖身不就是想尋個好人家嗎?我自然是替你尋個好人家了。”洛錦歡砸吧了一口茶,悠閑自得地說到。
宋月珠隨著洛錦歡一起坐了下來,“呵呵,姑娘莫要說笑,我們都只是些身份卑微的青樓女子,哪裡敢奢望過平常人過得日子,也就是想想罷了!”她哪裡摸得清洛錦歡的心思,只能這般敷衍著。
但見洛錦歡聽見這話不急也不惱,反而問她道,“難道你真的不想嫁人?”
宋月珠一聽這話,眼前便浮現起兩個月前初次見到洛江晟的場面,他對她的柔情蜜語,他對她的愛護,還有他對她的絕情,她的眼睛從明亮變得灰暗,“哪個女人不想嫁人,有個安穩的家呢?只是像我們這些進了青樓的女子,只怕是想也不能想。”
“若是現在我允許你想上一想,你願不願意?”洛錦歡知道宋月珠的心已經開始動搖了,眼下她已經有了身孕,又遲遲沒有打掉,只怕是想要將孩子生下來的。
既然是這樣,那麼宋月珠就得考慮她日後撫養孩子的問題,對於一個在青樓裡謀生的女人來說,此時能夠找到一個願意照顧自己的人怕是再好不過的了。
“不願意!”宋月珠回答得斬釘截鐵,她似乎都不用考慮的。
這一點倒是出乎洛錦歡的意料之外,她不禁開口問道,“那你腹中的骨肉要如何?你可想過他生下來便是沒有爹爹的?”
一句話,頓時讓宋月珠聽得面如死灰。
對於她懷孕這件事除了含笑樓的幾個姑娘知道以外,其他人並沒有透露,眼前的這個女人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為何她也會知道這件事?
洛錦歡一看宋月珠神色不對,知道自己一定是說到了她的擔憂之處,不由趁勝追擊道,“就算你不為自己日後的生活打算,也得為你肚子裡的孩子思索一番吧!就憑你在這含笑樓能夠賺得了多少,又如何保證你孩子日後的生活?”
“你不要說了!”宋月珠突然整個人神色都不自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