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而雄偉的城牆之內。
幹枯的樹枝裸露著枝椏,透過那些隱約可見的縫隙,只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鑽進了一個偏殿,也許是揹著光的原因,裡面的光線很暗。
視線落下去的時候,對面的人便顯出修羅般的氣質來,仔細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蘇炳葉。
“爺!收到訊息了。”鑽進偏殿的人小心翼翼地說到。
“說!”蘇炳葉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著一雙白玉球,語氣淡然。
“我們之前買通了含笑樓的一個夥計,據他說,上午的時候,顧南夕帶著皓月公主去了含笑樓,之後公主身邊的侍衛和顧南夕先後離開,只留了公主一個人在那兒。”那人說道。
“哦?”隱在昏暗光線中的蘇炳葉坐起了身子,目光射出寒意,“到底怎麼回事?”
“聽那夥計透露,是因為含笑樓逃了一個姑娘,公主似乎對這個女人上心得很,不僅派了那個貼身侍衛出去尋找,後來就連顧南夕也跟著出去了,想必和那逃跑的女人脫不了幹系。”
“可是查清楚了那女人的底細?”
“查清楚了,查清楚了!不然也不敢來給爺您回話不是。”那人油嘴滑舌的模樣,他向蘇炳葉面前走近了一步,悄聲說到,“那女的叫宋月珠,原先就是含笑樓的一個陪客姑娘,據說前些日子還被兵部尚書蔣大人請到府上一趟呢!”
“這,又有什麼說法?”蘇炳葉不解。
“爺,您是不知道,那天去蔣府的還有皓月公主的父親,也就是咱們的禮部侍郎洛大人。”
聽這人的話,蘇炳葉的臉上竟有一絲玩味的表情,好像事情越複雜對他來說越有一種遊戲人生的快感,他將手上的白玉珠轉得飛快,心思難測,“這樣看來,事情倒變得有趣起來。”
“爺,那您看接下來我們怎麼做呢?”
蘇炳葉停下手中把玩的白玉球,略一思索,這便吩咐道,“帶信給盛家公子,這件事讓他去處理,如果機會合適,顧南夕就不必留了……”
“是。”回來複命的手下得了令便匆匆離開。
蘇炳葉的臉上再次顯出殘忍的表情,他滿眸子的恨意從內而外滲透出來,再想到洛錦歡將要與那個人以後日日夜夜把酒言歡,床第承歡,一股子的憤怒自心中噴薄而出,他咬牙切齒道,“顧南夕!遊戲該結束了!”
顧南夕趕到城西的時候,九斤已經找到了藏在城隍廟附近村子的宋月珠,李佳駿被洛錦歡召了回去。
顧南夕見到她的時候,只見宋月珠面色蒼白,往日的神韻已經消失了大半,就連豐腴的身子也因為這些天的嘔吐變得單薄起來。
因為之前跟九斤叮嚀過,他對於宋月珠既不能捆也不能綁,只能將她困在這個地方,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好在宋月珠有了身孕,她自己也不願意鬧騰。
等到顧南夕來了,宋月珠原本毫無希望的眼睛裡變得更沒有希望,她望著他一步步地向自己走來,如同已經擱淺等待死亡的魚蝦,一點生機便也是沒有了。
“收拾一下,跟我們回含笑樓。”顧南夕走到離她還有很遠的距離時說道,並不是商量也不是強迫,簡簡單單的陳述,帶著不容反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