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別怕,以後還有洛丫頭陪著你,我和南希一起陪著你。”
和爹爹這般徹夜長談一次以後,洛錦歡不願意再提起宋月珠的事情,盡管她希望有個人能夠陪伴在爹爹的身邊,同樣她也知道宋月珠最後還是會按照歷史的車轍發展下去成為爹爹的妾室,可是自那個晚上以後,洛錦歡便是不願意讓爹爹再為這件事情而煩心了。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已經兩個多月過去。
都說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按理說已經是十一月份的天兒該涼下來了,可是這一年的秋季格外的漫長,不僅漫長而且中午的時候還炎熱無比,早上和晚上又寒冷的如同入了冬。
疏梨宅的院子裡。
洛錦歡望著天兒外頭,眉頭緊蹙,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事情。
“怎麼了?”顧南夕從身後擁過來,將她護在懷中。
洛錦歡習慣性地貼著他結實的胸膛,輕聲回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今年的這季節有些奇怪,秋季不像秋季,冬天不似冬天。”
他將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中,對她的觀點表示贊同,“今年確實有些奇怪。”
“對了,太子最近忙些什麼事?”洛錦歡問到。
其實關於天氣反常的這些事情她是知道原因的,上一世她在江南胡氏那裡學習宮規禮儀,雖說對於外界的事情不甚瞭解,可是那一年的天氣異常她卻是經歷過的。
如果這一世歷史沒有出錯,那麼到了明年六月,整個北秦朝將陷入一場可怕的災荒之中。
到那時天氣大旱,蝗蟲橫生,百姓流離失所,沒有糧食足以果腹,整個北秦朝的百姓都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上一世北秦朝人食人的狀況此刻想起,仍舊會讓洛錦歡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她得和太子商量如何將這樣的損失減輕到最少,這也是幫太子能夠在朝堂之上留下一個好口碑,將來好幫助他順利完成即位大業。
“你怎麼發抖了?”顧南夕自然不知道洛錦歡心裡的峰迴路轉,他只當現在季節呈現出的這些不過是一個奇異現象罷了,洛錦歡才是他現在唯一要來關心的。
洛錦歡將他的手從腰間拿開,轉頭看著顧南夕,目光深沉而又嚴肅,“南希,你能幫我約太子出宮嗎?有件事我需要同他商量。”
這是顧南夕第一次看見洛錦歡如此嚴肅的對自己說話,他不知道為什麼,幾乎不問原因的應允她道,“這段時間大概是不行。天現異象,皇上帶了太子和三皇子去了靜安寺祈福,可能還得幾日才能回來,等他回來以後我安排你們見面。”
顧南夕將所有的信任就這樣毫無保留地給了洛錦歡,這讓她覺得內心像是被什麼柔軟的東西保護了起來,讓她心安和幸福,同時她也好奇顧南夕為何沒有問她為何要找太子,“你為何不問我找太子的原因。”
顧南夕卻沒有想到她這般誠實,於是摸了摸她的腦袋,寵溺道,“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還需要再說些什麼呢?面對顧南夕這樣毫無保留的喜歡,只願人長久,就夠了。
玉歲望著眼前這一對的璧人,實在不願意打擾了這幅靜謐的場面,她呆愣著站在離洛錦歡和顧南夕不願的地方,痴痴而笑。
“你站在那裡做什麼?”最先看見玉歲的是顧南夕,他厲聲問道。
玉歲先是一驚,緊接著這才想起自己是要替李將軍通報事情的,於是小跑著過去,對著眼前的兩人行禮回到,“大人,李將軍說有事要與夫人稟告。”
這幾日,洛錦歡暗地裡讓李佳駿注意著點含笑樓的動向,最主要的是看住了宋月珠,她可不希望真的因為自己的疏忽讓爹爹的後半生在孤獨中度過。李佳駿能夠找來疏梨宅,想來應該是有什麼緊急事情。
“讓他進來吧。”洛錦歡答允。
不一會兒,李佳駿風塵僕僕地從院子外面走了進來,一改往日的靛青衣物,今日倒是換上了一件絳紫色的衣裳,平日裡披散多餘的頭發被整齊地束了起來,露出飽滿的天庭,模樣愈發的有英雄氣概。
洛錦歡不禁好奇道,“李將軍今日裝扮倒是別致。”
誰知此話一出,李佳駿一時之間羞赧起來,但是因為臉色黝黑倒是看不出什麼緋紅的模樣,“都是含笑樓裡面的姑娘弄得……”他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釋,卻見顧南夕一臉的殺氣騰騰,李佳駿瞬間啞言不敢再說一句話。
自己方才說錯了什麼話嗎?李佳駿不解。
見李佳駿不語,洛錦歡有些好奇,她順著李佳駿的目光向後望去,只見顧南夕滿臉的不滿,似乎還隱隱的有些生氣,洛錦歡一時之間有些困惑,他方才不是還好好的嗎?這會又在生氣些什麼?洛錦歡搞不懂,也不願意再去探究他內心的小九九,於是自動忽略了顧南夕的不開心,隨後詢問李佳駿道,“可是含笑樓那邊有什麼動靜?”
洛錦歡的忽略讓顧南夕哪裡受得了,他忽然從一側大步走開,帶著滿身的怒氣,搞得洛錦歡一臉的莫名其妙。倒是李佳駿有些擔心,他隱隱地開口道,“夫人,主子他方才生氣了。”
“你知道他為何生氣?”洛錦歡反問道,她自然知道他生氣了,可是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呀!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李佳駿撥浪鼓似的急忙搖搖頭,他又不是主子,哪裡知道主子為什麼事情生氣。
“行了!別理他,你且先說說含笑樓那邊的情況。”
“哦……”李佳駿小心地應了一聲,這才將含笑樓的一切報告給洛錦歡聽,“含笑樓有秋姑娘和梁公子在照看著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宋姑娘那兒出了些問題……”
說到宋月珠,洛錦歡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她急切地詢問道,“宋姑娘怎麼了?她出了何事?”
“聽含笑樓的姑娘說,宋姑娘已經生病好些日子了,時常發嘔而且還嗜睡,吃進去的東西差不多都吐了出來,最近人也消瘦了不少,郎中要給她看病她也拒絕,秋姑娘實在拿她沒法子了,但是夫人你吩咐過不讓宋姑娘出去,所以秋姑娘也就讓人看著她不敢放她出去。”
問題看起來有些嚴重,洛錦歡正想說些什麼,誰知顧南夕突然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拉過洛錦歡的手就往一旁走。
“喂,顧南夕!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