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若不把話說清楚,你就別想離開含笑樓,大爺我非得送你去牢房不可。”鐘孝義嘴裡罵罵咧咧著走了過來。
洛錦歡蹙了蹙眉,心中極為不悅,正欲開口時,卻被某人打斷了來。
“若我說不呢?你們誰還敢送她去牢房?”一個聲音幽幽地從閣樓上方傳來。
真不愧和洛錦歡是一對兒,說出的話也有八九分相同。
眾人朝著聲音齊齊望去,只見一位公子身穿玄墨外袍,一頭烏發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發絲被風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頗為輕盈。
洛錦歡手中的扇子一頓,聽著這聲音,渾身一顫。
這這這…這不是顧南夕的聲音嗎?
若是被他認出自己,而且還混跡在這青樓之中,不知道他會不會想到了別的地方去。洛錦歡心中一陣哀嚎,連忙別過自己的臉,轉向一側。
眾人對於樓上說話的人可是好奇的很,偏偏鐘孝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對著樓上大叫道,“你又是何人?竟也敢和本大爺來叫板!”
顧南夕瞥了一眼,邪魅的眼角似乎有飛刀射出,他的注意力倒不是在鐘孝義的身上,而是直接略過去落在了洛錦歡的身上,看她扯了扯竹脆的袖子,顧南夕就知道這女人鐵定是想溜了。
幾乎不再猶豫,顧南夕直接站起身來,從那閣樓之上一步一步地走下樓來。
眾人皆不知今日是怎樣的好日子,且不說能一睹這含笑樓的花魁杜秋娘,方才被眼前的小公子驚呆了,就連正從閣樓上下來的這位,也是容貌極佳。
但見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視而有情。
待到顧南夕走近之時,人群中忽而有人大喊道,“這不是太子少保顧大人嗎?”
眾人嘩然一片,怪不得敢這麼和鐘公子叫板,原來是太子身邊的紅人,而且這位顧大人還和當朝皇上新晉封的皓月公主有著婚約,算起來還是北秦朝的駙馬爺呢!
鐘孝義整日混跡在這煙花柳巷,自然對於這些事情絲毫不知,他還是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神色,沖上前去對著顧南夕就一頓喊叫,“你究竟是誰呀?居然敢和本大爺這麼說話,你信不信爺爺我讓你們這幾個一起去牢房吃罪!”
有人好心想要提醒這位膽大包天的鐘公子,一見他怒火沖天的樣子,想好的話也憋在了胸口,愣生生地嚥下去,沒敢再多說一句。
顧南夕並不理睬,閑適地撣了撣自己的袖子,見洛錦歡就要朝著門外逃去,不由嘴角一勾,隨著她的位置起了步子走過去。
“你這是要去哪兒呢?”洛錦歡正欲逃跑,只覺得後頸後涼風嗖嗖。
顧南夕上調的語調讓洛錦歡不由縮了縮脖子,揹著他的身子死活不肯轉過來。
“我……我……”洛錦歡鴕鳥似的縮著脖子支支吾吾到。
“你什麼你?”顧南夕好笑地看著她,怎麼這個一向大膽的女人在他面前就變成了這樣呢!難不成是自己真的嚇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