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林子的小木屋內。
身穿黑衣,頭戴鬥笠的一中年男子負手而立,在他身後站著的正是前幾日還說要考慮考慮的盛梓息。此刻,盛梓息略有緊張的站在那人身後,手裡的佩玉在他手中被捏出密密的汗。
那人不開口,盛梓息也不敢開口。
過了半晌,那頭戴鬥笠之人才開口問道,“盛大公子可是想清楚了?”
盛梓息微微點頭,似有躊躇之意地回到,“只是不知你要我幫你做何事?”
“這天上星我摘得,水中月我撈得。盛公子不必擔心,我只需要你幫我做一個常人都可以做到的事情罷了。”
盛梓息眉頭深鎖,疑惑道,“即是常人都可做得的事,你又為何找我來?”
那人大聲一笑並不回答,反而轉身過來從袖子中抽出一支簪子遞給盛梓息,“盛公子可認得此物?”盛梓息接過,不由大駭。
那簪子,不大不小,細細的簪子上鑲著一枚白玉蘭,那芯卻是一顆圓潤通透,質地細膩,狀如凝脂,猶如鮮血般紅潤的羊脂玉做成的,甚是精巧。
正是自己託妹妹挑給洛錦歡的及笄賀禮,可是,怎麼會在這人的手中?
似乎看出了盛梓息的疑惑,那人接著說道,“我方才說過,這天上星我摘得,水中月我撈得,從洛錦歡身邊拿過這樣一個小小玩意更是如囊中取物。今日送你她的簪子只是要告訴你,我能從洛錦歡枕邊取了此物,自然也能取了她命!你若是真心喜歡她,只要好好為我做事,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今晚她安睡了,明早她還能醒來?”
“我不許你傷害她!”盛梓息大怒。
“許不許也要看盛大公子的誠意才知。”
“你…你竟如此狠毒?”盛梓息只覺得胸中有怒氣充斥,似欲爆裂。
“無毒不丈夫!這句話難道盛大公子不應該比我更深有體會嗎?也不知道三年前此處林子裡的小溪旁,那朱氏的屍骨寒還是未寒?”
盛梓息直愣愣地向後退卻一步,頓時面如土灰,三年前的那一幕幕有浮上心頭。
朱氏……小溪旁……殺人滅口……
不!那是他年少無知,並不是他有意的。
看著盛梓息那失魂落魄的樣子,鬥笠男子不禁哈哈大笑,隨後說到,“盛大公子放心,只要你好好為我做事,我自然會讓這件事再也沒有重見天日之時,只是若你背叛我,我也會讓你明白什麼叫做生不如死!”那人狠厲的眼眸透過鬥笠黑紗直射出來,盯得盛梓息一個寒顫,他木訥地點點頭,變成他手中的牽線傀儡。
“我知道盛大公子有一種很烈的毒藥叫浮生笑,能片刻殺人。那東西無色無味,就連銀針也試不出來,更別說那些庸庸無碌的仵作醫官。三日後,在這個地方,我要拿到此物。”
盛梓息似乎也從方才的回憶中清醒,面對眼前之人,他只能點頭答應。
浮生笑,平素是用來處置罪惡之人的東西,此物劇毒,且不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