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落於她眉間…
洛錦歡醒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下午。
屋子裡空空蕩蕩,竹脆並不在。
她掙紮著起了身子,只覺得渾身酸軟彷彿被馬車碾壓而過似的,她喉嚨幹澀聲音似乎也從嘴裡發不出來,洛錦歡動了動身子。
勉強撐了身子向門外喚了聲,“竹脆。”聲音嘶啞,棉布撕扯般的難聽。
洛錦歡本想著再喚一聲竹脆,便聽得你那熟悉的腳步聲從門前傳來。
“小姐,你終於起了。”竹脆端了一盆清水走了進來,只見她穿了一身淺米色的宮裝,裙角上繡著幾根蒼翠的竹子,一雙繡了細碎的櫻花瓣的鞋子也是好看,頭上斜戴一支絹花,臉上薄施粉黛。
今日穿得這般美妙,倒是讓洛錦歡眼前一亮,昨晚上的一些傷心事也慢慢消淡。沒想到她家丫頭也是個好看的姑娘。趕明等到所有的事情安穩下來,她得好好物色一個公子哥把這丫頭給嫁了。
這樣想著,洛錦歡下了床,走到全是浮雕的木桌前撐著身子坐下,問,“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小姐,已經是第二日申時了。”竹脆一邊放那黃銅鑄的水盆子,一邊回答。
“都睡這麼久了。”洛錦歡像是在回應竹脆的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是呀!小姐,你都睡了整整一天了。”竹脆說著,將小姐平時用的棉布浸在那清水盆裡,打濕了擰幹遞給洛錦歡,“小姐,擦把臉。等洗漱完了,竹脆給你端養胃的米粥去。”
洛錦歡疑惑地看著竹脆,心裡不禁驚訝,這小丫頭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機靈了?往日裡自己要是喝醉了酒,得等到自己發了話,那丫頭才屁顛屁顛地去收拾,奇了怪了!
“竹脆?”洛錦歡喊了一聲。
竹脆身子一斜,不知道發生了啥,忙回道,“怎麼了,小姐?”
“今日太陽是從西邊兒出來的嗎?”洛錦歡將擦過臉的棉布遞給竹脆。
竹脆像看妖怪似的看著小姐,一邊回話,“小姐,你是不是酒還沒醒?這太陽怎麼會從西邊出來呢?太陽不是從東邊出來的嗎?”說完,還上前一步想要試試小姐額頭的溫度。
“去去去。”洛錦歡打掉竹脆伸過來的手,言道,“我只是奇怪,你今兒個怎會這般機靈,還知道給我備了養胃的米粥來。”
竹脆一聽,這才怎麼回事呢!原來是這般,小姐,其實我也不知道今兒是怎麼了。就覺得想好好伺候你,粘著你。”
洛錦歡一時內心柔軟,竹脆這丫頭自小同自己一起長大,這麼多年的主僕情誼,她也早將這丫頭當妹妹來看待了,如今被竹脆這番話暖心到,更想起這份情誼比那愛情倒來得讓人舒坦些。
“小姐,那竹脆去給你端米粥去了。”竹脆說著,見洛錦歡點頭,端了水盆就往出走,就在剛要踏出門口的時候,又回頭對著自家小姐說了一句,“小姐,你知道嗎?昨晚上皇上並未和那蒙古女子同房,還在東輝閣呆了一宿。”
丟下這一句話,步子踏出了屋子,一股腦地去拿米粥了。
只是留下屋子裡的洛錦歡一臉茫然。
新婚之夜,皇上沒有和那蒙古女人同房?還呆在東輝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