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木樁子前的那個人，是與平時根本是判若兩人的顧莫離。
萬曉溪遠遠地看著他，都能清晰地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陰寒之氣。
這個倒黴催的傢伙，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讓顧莫離如此動怒？
被綁在木樁子上的那個人，聽著顧莫離的問話，依舊是一動不動，如老僧入定。
“不要以為你不說話，本尊就不知道你是誰。”
顧莫離寒涼的聲音就在這地牢裡面飄蕩，一字一句地落入萬曉溪的耳朵裡：“你本不是迷霧城的人，是隨著母親改嫁才來的迷霧城，如今已經三十年，而你的老母親，雙眼已盲，每日進出都需要有人在旁服侍……”
那個原本一動不動裝死人的囚徒，此刻震驚地抬起頭來：“你，你想怎麼樣？”
“本尊想怎麼樣，那就看你想怎麼樣？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本尊的問題，還是一心扛著不說？”
說是死，不說也是死。
只不過，說了只是他一個人死；不說，誰死那就不好說。
“我，不知道……”最後，那人還是咬了咬牙，決定將一切都扛下來。
“確定要扛下來？哪怕知道你那瞎眼的老母親，不過是一個奸細？”顧莫離冷哼了一聲。
“你，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這些，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那個人說著，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那血水一大團一大團地往外冒，很快就將他身體周圍的地面染紅了一大片。
“唔……”萬曉溪實在是有點受不了那股子血腥味兒，喉嚨裡面不由自主地滾動了一下。
“誰？！”顧莫離猛地轉過頭來，正好與萬曉溪的眼神對上。
“小溪兒？”
顧莫離快步向前，一把就將萬曉溪整個兒摟在了懷裡。
這麼血腥的場面，怎麼能夠讓她看到？
“顧莫離，我剛才不小心聽到了你跟明月的對話……”
萬曉溪的聲音很小，小到幾乎跟蚊子嗡嗡差不多，但是顧莫離聽到了，他狠狠地掃了一眼明月。
明月很是心虛地別開腦袋：他也不想的好嘛，誰知道這位會偷偷跟過來？
“這個人一直咬牙不說？”萬曉溪從顧莫離的臂彎裡面探出腦袋。
能讓顧莫離都感覺到有點棘手的人，應該真的是有點難對付吧？
“顧莫離，讓我來試試？”
“你？”明月很是意外地看了萬曉溪一眼：她以為這是哪裡？這可是尊主府的地牢，又不是她萬曉溪玩耍的地方。
“把他的鞋子脫下來。”萬曉溪對明月說道。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她可是偵探小說的忠實愛好者！
“脫！”
既然顧莫離也開了口，明月就上前將那個囚犯放倒在地上，然後脫掉了他的鞋子。
萬曉溪解下她身上所掛著的一根羽毛裝飾，就往那個人的腳底板上撓。
“哈哈哈，哈哈哈……”那人狂笑起來。
萬曉溪還是不緊不慢地撓著，一陣陣或高或低或快或慢的笑聲，就在這個地牢裡面響起，就算是笑到聲嘶力竭這個人還是在大笑著。
“我說，我說，不要再撓了，我說，我什麼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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