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崢辭職,跟隨徐太身側。
華坤振作些,多數活動由他出面。
股東紛紛要轉讓股權,確是吳澹作妖。
吳董已引退,吳澹是公司的一把手,新經理與吳澹眉來眼去,秋崢彎腰撿筆,看到二人的手在下方糾纏。
吳澹那張臉,美則美矣,但骨頭突出,沒來由地顯刻薄尖酸。
外界傳,他迫父親退位。
談判情勢不妙,秋崢拿筆在紙上寫了“地”字,遞給徐太看。
徐太稱身體不適,要休會片刻。
“他要的是地,透過控制公司股權,來獲得處分這塊地的權利。”
律師道,“這樣談不下去,只消放出風去,使對方公司股東對此事的可行性抱持懷疑態度。”
事情進行地尚算順利。
徐母將秋崢當做家庭一份子。
但秋崢見徐華坤的時間卻越來越少。
一日,秋崢聽說徐華坤從國外回來,她悄悄前來,給他驚喜。
徐家的幫傭都識得秋崢,秋崢噓,不教他們講話,直接去徐華坤的臥房。
門虛掩,秋崢躡手躡腳推開,聽得母子談話。
她正想現身相見,卻聽得徐華坤說,“媽,我沒有辦法,看見秋崢,我就想起報表,我沒辦法再和她談情說愛。”
有蜜蜂在秋崢腦中嗡響。
人生不是短跑,是馬拉松。
這是秋崢在歷經一些失敗後才明白的道理。
七歲時,被五歲的小孩子欺侮地無處躲藏;
非典期間,被老師單獨拎到教室最角落單獨去坐,老師告訴其它同學,曲秋崢疑似非典,無人同她講話,無人與她玩耍;
她得到校級模範標兵,學校選了十屆,每一屆都由校長當著全校同學的面為獲獎者頒證。秋崢努力,終於得到,卻沒等到頒證,班主任著數學課代表將證書代交秋崢,草草,了了。
上了一本線卻因志願填報問題落榜;
學校衣冠禽獸的老師對她性騷擾,被她呵斥後,給穿小鞋;
科目二考了四次,仍未透過;
……
她一步一步走至今日,只知道,愈挫敗,益要提起胸膛,不可因為一時的挫敗而放棄自己。
精子角逐,分裂分化,褪去尾巴,飽經人世艱辛,世事摧殘,總算長大成人,千萬細胞在體內築牆挖河與細菌病毒戰鬥,以期構建一個強健的機體。
今日跌到谷底,但只要你不放棄,其後人生仍舊豐富多彩;倒是成功時,不可驕傲,不可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