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喚叫回了奉歡的注意力。見胡不歸還在看她,奉歡搖了搖頭,笑道:“沒事。”
她一邊聽著街坊鄰居八卦,一邊看著三樓警察的身影在方冰香家裡走動,玉佩大概不在了,但是方冰香的爸爸是考古教授,裡面或許有一些對那個會長生不死秘術的民族研究的資料——還是另外找個時間再過來看看。
周圍的街坊說起這案子簡直口沫橫飛,彷彿自己身處在犯罪現場一般,將整個過程說得活靈活現。奉歡漫不經心地聽著,一邊記了記周圍監控器的位置。
又聽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麼新的資訊,奉歡這才拍了拍胡不歸的肩膀,道:“放我下來吧。”
“如何?”胡不歸穩穩地將她放在地上,比起初次揹她,這會兒他的力氣大了不少。
“可能有點糟糕啦。”奉歡似是不太在意地收回了看單元樓的視線,轉過身慢悠悠的往人群聚集相反的方向走去,聲音輕快,“玉佩大概被偷掉了。”
胡不歸輕步跟上她的步伐:“那現在怎麼辦?”
奉歡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再看吧。”
“那一切聽姑娘所言。”胡不歸微微一笑,溫潤如玉的面容上看不出什麼異樣的表情。
奉歡決定在梅縣停留一天。她就近找了一家賓館,定下兩間房後,兩人稍作休息一陣,隨後閒適地在梅縣裡轉悠。
難得外出走一走,胡不歸卻對了解新奇世界沒了太大的興趣。一路上他靜靜跟在奉歡身邊,只在聽到她說話的聲音時才別過頭來看她,輕彎彎的眼裡滿是柔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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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縣不大,他們慢悠悠地走了一圈,間或去了梅縣有名的景點呆了一會兒,直到晚飯後,兩人一起回到了賓館。
買好的汽車票在明天上午出發。奉歡提醒了胡不歸早點兒休息,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先與蘇深發了一個簡訊,因為之前早有聯絡,他便與奉歡定在了一家賓館,原本是為了隨時見面,但現在也沒時間見面了。
聽聞到方冰香的死訊,蘇深也有些懵『逼』,他不過一會兒沒盯住方冰香就出了這事,心覺自己這回失職。再說回來,他看那小混混膽小如鼠的模樣,怎麼也不像是個敢殺人的傢伙。
至於現在該怎麼辦……
蘇深說是他在梅縣有幾個認識的人,可以去問問梅縣有哪些銷贓點。那小混混偷了不少東西,總得找地方銷贓。
事情哪有那麼簡單。
奉歡沉默了一會兒,拒絕了蘇深的提議,只讓他今晚小心盯著胡不歸,看看他這一個晚上的行蹤。
蘇深去盯胡不歸,去方冰香家裡查玉佩來歷的事,就交給了奉歡。
直到凌晨三點。
萬籟俱靜。梅縣陷入了一片完全的黑暗之中,只有馬路上偶然傳來一聲摩托車疾馳而過的呼嘯聲,在窗簾上閃過一道渾濁的亮光。
沒了多少睡意的奉歡輕輕一翻身,從床上下來。她換好衣服,從包裡翻出在賓館房間裡找到的一些可用的零碎小件,隨後悄悄開門往樓下走去。
賓館櫃檯,那一名守夜的員工昏昏欲睡,再怎麼吵鬧的電視劇聲響也無法將她從睏倦裡抽離。奉歡出去時,那員工也只是勉強抬眼看了看,睏意重重的大腦讓她沒多少精力去記一記這個凌晨出去的客人。
順著白天走過一遍的印象,奉歡來到了方冰香家附近。她邊想著白天記過的監控器的位置,一邊繞到單元樓下。白天時,這裡擁擠著一群看熱鬧的街坊鄰居,直到深夜,這兒才一片死寂,給那一間曾經死過人的屋子蒙上一層陰暗的氣氛。
奉歡毫無所覺,她悄悄踩上階梯,避免過大的聲響引亮樓道燈。
白天取完證後,警察都離開了,這裡沒有人看守。奉歡一路無阻地來到方冰香家門口。她避開門口拉的塑膠條,亮起手機燈,將光對準了大門鎖。之前的門鎖撬壞了,現在大門用一把新的鎖栓著。
她掏出口袋裡的小夾子和一根回形針,用力掰彎了,隨後對著光開始耐心地撬鎖。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就在她悶熱得額頭上沁出汗珠時,鎖內傳來“咔嚓”清脆一聲,她取下鎖,大門緩緩地拉開一條縫,隨之一股帶著血腥味的冷風從門縫裡逸了出來。
奉歡面不改『色』地拉開門,稍稍用衣服遮住了手機光,一邊藉著一層朦朧的光亮打量屋子,一邊在手指上纏隨身帶的膠布。
滿屋凌『亂』,衣服、生活用品等等翻箱倒櫃地掉了一地。客廳裡除了『亂』之外沒有其他的異樣,那進來的強盜似乎真的只來偷東西的。
印象之中,原主曾經來過這個地方,還跟方冰香大吵大鬧,現在這裡變成這樣……難免唏噓。
繞過客廳的雜物,奉歡來到了方冰香的臥室門口,手機燈一晃,馬上映出床單上一大塊一大塊暗沉的猩紅『色』,血『液』噴湧一地,甚至連牆壁上都是一片噴『射』狀的血跡。因為天氣炎熱,這些血很快凝固。
床頭櫃被扯了出來,衣櫃門大開,衣服翻得凌『亂』、證件紙張丟的滿地都是。這般搜尋的痕跡,看得出什麼值錢的東西都讓別人搜刮走了,更別提什麼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