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含不合法符號而被和諧 貓兒眼裡有一瞬遲疑,靜了好一會兒,他輕聲問:“你對我為何這般特殊?”
特殊?
邱歡不由笑了一笑,認他做義弟是為了他的安全,而真正對他特殊的,其實是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這些事她無法說出來,只笑問:“我待你哪裡特殊了?”
貓兒頓了下來。事實上,邱歡主動來見他的次數並不多,連他後來受傷去了『藥』廬,都鮮少來見他幾面。她對他的態度向來是調笑與放任居多,無論他做些什麼事,都挑不起她的一絲情緒波動,說不好聽一點,她待他算上是冷漠。態度如此,她的所作所為卻又全然不同,好比……那桃林。
想到那一片林子,貓兒低聲道:“前幾日我聽聞湖心亭的桃林禁止他人進入,緣何你准許我進進出出?”
邱歡微微一怔,不待她回答,貓兒直直看著她,道:“我還聽聞,那桃林是上一任宮主白賀命人種下的。歡姐姐明明不喜白賀,還將他趕盡殺絕,為什麼對這片林子卻不一般?”
“……你的膽子倒是挺大的。”邱歡突的笑了一聲,眼裡卻沒什麼笑意,她緩緩道,“知道我討厭那個人,還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難道不怕我連同你也一起殺了?”
貓兒噤了聲,那雙望著她的眼睛一點點沉下去。好半晌,他低聲道:“是我逾越了。”
“回去休息吧。”邱歡收回了視線,到底沒有把話說絕。她不再理會貓兒之後的話語,轉身走進了房裡,很快拉上了門。
門外的那一道人影停留了許久,終究是踏著步子離開了。
屋子裡很快安靜了下來。
邱歡坐在床邊上遲遲沒有睡意,她捏著下巴思索了許久,事實上不僅是貓兒奇怪,就連邱歡自己也弄不明白,當初原主為什麼對他那麼特殊,見面不過一次就收為男寵,不論他做什麼事都極為放縱與寵溺,偏偏原主對他又沒有過多的感情,雖為男寵,兩人之間卻從未逾越過。
可也自從貓兒出現之後不到一年的時間,原主就中了毒,後來快活宮闖入了一群江湖人士之際,因毒提不起內力而遭到了後心的一刀。
難不成那貓兒真是個黑的?
但邱歡能察覺到這些不對的地方,原主不可能察覺不到,到了邱歡進入她的身體後,還許下了護住貓兒的心願。
邱歡想不透,總覺得記憶裡有什麼關鍵的地方變得極其模糊——或許是原主不願讓她知曉。
……罷了。
那快活功近日來停滯不前,整日留在快活宮裡也不是個法子。邱歡躺在床上,心中思索著挑個時間去宮外走一圈。反正現下快活宮安寧,貓兒如今又是她認下的義弟,他留在這裡理該不會出事。
說起出宮,邱歡忽然想起,曾有一次原主攜貓兒外出無端端遭到了埋伏,貓兒為護她身受重傷,這才導致原主鐵了心要坐實那一個魔教的名頭,又因如此,快活宮才有了一年後的遭遇。
不過,這一次她避開埋伏的時間和地點,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邱歡松下|身體,隨後合上了眼。
隨後幾日,邱歡與兩位長老交代了一聲,便收拾了一些東西,出宮下山了。
原主曾經外出過幾次,對下山的路線十分清楚。依著這些,邱歡一路下來都安安穩穩的。但她走出沒多遠,就感覺到身後多了條尾巴,腳步有些沉,不是個會武的。邱歡一回頭,就在十米開外的地方見到了貓兒。
他身上什麼東西都沒帶,衣裳與頭髮因為趕得匆忙而顯得極其狼狽,額角上掛滿了汗水。他恍然不知,一對上了邱歡的視線,就直直地停留在了原地,那一雙烏溜溜的貓眼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他的嘴唇緊緊抿了起來,一言不發的,像是在等著邱歡先開口。
見他這樣子,不像是她說一兩句話就會放棄跟著她的。邱歡看過他一眼,就漫不經心地轉回了頭,邁步繼續山下走,心上對貓兒的行蹤留了個神。不若先讓他跟一陣,嚐到了苦頭再叫人把她帶回去。
快活宮的位置有些偏僻,一路下來入眼的全是樹木,若不是有原主的記憶在,她估『摸』著自己今天大概得在這裡『迷』路。直到夜晚,她才抵達了最近的一個小鎮。
夜裡的鎮子已然沒有了幾盞燈亮著,邱歡順著不多的光亮找到了一家客棧。
正巧兒還沒有打烊,邱歡進客棧裡定下一間客房,她正要邁步上去時又頓了一頓,讓店家準備一些吃食送到她的房間裡來,又道若後邊還有人來客棧,便帶他到她房裡來。
邱歡上樓房不久,跟了一天的貓兒疲憊不堪地走進了客棧。徒步一整天,肚子裡又什麼東西都沒吃,現下又累又餓,剛跨過門檻,腳步就是一虛。他險些要摔倒,好在及時扶住了身邊的一根柱子。
貓兒拭了一把汗,抬眼望向了樓上的客房,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他巴巴地望了許久,卻看不到邱歡出來見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