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歡只感覺到額頭上有一些細微的撕拉感,但凡她眉頭稍微皺了皺,換來的是胡不歸更輕的動作。
待冰涼的『藥』水擦拭過那一條醜陋的傷疤,奉歡原以為結束了的時候,她感覺到胡不歸的手稍稍一頓,接著,冰涼的指尖撫了上來,帶來一陣夏日難得的清涼。不過輕輕一觸,在奉歡微眯著眼兒感覺不錯時,胡不歸很快縮回了手。
他退離了奉歡的身前,兩眼微微斂下,觸碰過她的那一隻手背過身去,微微發顫,而另一隻手卻若無其事地開始收拾茶几上的『藥』水。
看胡不歸回臥室放『藥』水,奉歡面上笑眯眯的,這個胡不歸……無端端地讓她有些『毛』骨悚然。
她捏了捏下巴,能讓她這個變態『毛』骨悚然的,得是另一個大變態了吧。
奉歡的注意力很快從胡不歸身上移開,不知道,玉佩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邱歡在房門外等了沒一會兒,輕輕的吱呀一聲,身後的門開了。
輕巧的腳步聲停在她的身邊。
邱歡偏頭看向了貓兒,一身衣裳已然穿戴整齊。他正抬頭盯著她看,抿著嘴唇一言不發,月光照在他的面容上,卻怎麼也照不亮那一雙眼睛。
“還有什麼事。”邱歡問。
貓兒眼裡有一瞬遲疑,靜了好一會兒,他輕聲問:“你對我為何這般特殊?”
特殊?
邱歡不由笑了一笑,認他做義弟是為了他的安全,而真正對他特殊的,其實是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這些事她無法說出來,只笑問:“我待你哪裡特殊了?”
貓兒頓了下來。事實上,邱歡主動來見他的次數並不多,連他後來受傷去了『藥』廬,都鮮少來見他幾面。她對他的態度向來是調笑與放任居多,無論他做些什麼事,都挑不起她的一絲情緒波動,說不好聽一點,她待他算上是冷漠。態度如此,她的所作所為卻又全然不同,好比……那桃林。
想到那一片林子,貓兒低聲道:“前幾日我聽聞湖心亭的桃林禁止他人進入,緣何你准許我進進出出?”
邱歡微微一怔,不待她回答,貓兒直直看著她,道:“我還聽聞,那桃林是上一任宮主白賀命人種下的。歡姐姐明明不喜白賀,還將他趕盡殺絕,為什麼對這片林子卻不一般?”
“……你的膽子倒是挺大的。”邱歡突的笑了一聲,眼裡卻沒什麼笑意,她緩緩道,“知道我討厭那個人,還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難道不怕我連同你也一起殺了?”
貓兒噤了聲,那雙望著她的眼睛一點點沉下去。好半晌,他低聲道:“是我逾越了。”
“回去休息吧。”邱歡收回了視線,到底沒有把話說絕。她不再理會貓兒之後的話語,轉身走進了房裡,很快拉上了門。
門外的那一道人影停留了許久,終究是踏著步子離開了。
屋子裡很快安靜了下來。
邱歡坐在床邊上遲遲沒有睡意,她捏著下巴思索了許久,事實上不僅是貓兒奇怪,就連邱歡自己也弄不明白,當初原主為什麼對他那麼特殊,見面不過一次就收為男寵,不論他做什麼事都極為放縱與寵溺,偏偏原主對他又沒有過多的感情,雖為男寵,兩人之間卻從未逾越過。
可也自從貓兒出現之後不到一年的時間,原主就中了毒,後來快活宮闖入了一群江湖人士之際,因毒提不起內力而遭到了後心的一刀。
難不成那貓兒真是個黑的?
但邱歡能察覺到這些不對的地方,原主不可能察覺不到,到了邱歡進入她的身體後,還許下了護住貓兒的心願。
邱歡想不透,總覺得記憶裡有什麼關鍵的地方變得極其模糊——或許是原主不願讓她知曉。
……罷了。
那快活功近日來停滯不前,整日留在快活宮裡也不是個法子。邱歡躺在床上,心中思索著挑個時間去宮外走一圈。反正現下快活宮安寧,貓兒如今又是她認下的義弟,他留在這裡理該不會出事。
說起出宮,邱歡忽然想起,曾有一次原主攜貓兒外出無端端遭到了埋伏,貓兒為護她身受重傷,這才導致原主鐵了心要坐實那一個魔教的名頭,又因如此,快活宮才有了一年後的遭遇。
不過,這一次她避開埋伏的時間和地點,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邱歡松下|身體,隨後合上了眼。
隨後幾日,邱歡與兩位長老交代了一聲,便收拾了一些東西,出宮下山了。
原主曾經外出過幾次,對下山的路線十分清楚。依著這些,邱歡一路下來都安安穩穩的。但她走出沒多遠,就感覺到身後多了條尾巴,腳步有些沉,不是個會武的。邱歡一回頭,就在十米開外的地方見到了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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