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歡有些訝異,她眯眼笑了起來:“你一直在這兒等我?”
套著粉『色』小圍裙的胡不歸拿過奉歡帶回來的書本,一邊合門,一邊溫聲回道:“是的。”
“為什麼?”奉歡剛一腳踩進客廳,就感覺家裡跟她早上出門之前有點不一樣了。
跟在奉歡身後的胡不歸淡然道:“無事可做。”
奉歡四下打量客廳一眼,地板光亮,傢俱整齊,整間屋子裡幾乎閃著亮晶晶的小星星。奉歡歪頭笑問:“所以你將家裡都整理了一遍?”
“是。”胡不歸一頓,添話道,“姑娘放心,在下並未進過你的房間。”
奉歡簡直不相信這位只會握刀砍人的將軍會無聊到這種地步。她轉過頭看向陽臺,只見那上邊整齊掛著一排洗淨的衣物,在醺風下微微拂動,這其中……還包括了她的內衣。
胡不歸見奉歡直直盯著他看,誤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他仔細一回想自己乾的事,笑意一斂,可又……好像沒有哪裡不對。他轉眼望了望陽臺,下午時他從一堆瓶瓶罐罐裡找到了一瓶應該是用來洗衣服的,隨後一件件仔細洗淨了,“莫不是在下理解錯了,不能用洗衣『液』?”
當然不是這個。奉歡指了指陽臺上隨風飄動的內衣,道:“以後那樣的衣服我自己洗。”
“為何?”胡不歸越發困『惑』。
“那衣服換你們那時候的名字,叫肚兜。”
對面的胡不歸登時訝異地睜大了眼,但他很快地冷靜下來,臉頰上的一抹紅暈卻出賣了他並不平靜的心情。他抿了抿嘴唇,聲音止不住地有點兒發顫,說不出是因為羞斂還是因為別的什麼,“這、這在下不知……冒犯了姑娘,在下願意負責……”
“負責?”聽到胡不歸的話,奉歡不由得笑出聲來,她上下看一眼奉歡,笑容帶了點兒意味深長,清脆的嗓音裡卻什麼也聽不出來,“你現在是我哥哥呀,真負起責來,那可不得了。”
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身份——胡不歸一頓,臉上的紅暈也淺了下來。他沉默了一會兒,忽而溫聲笑道:“在下曉得了。”
既然沒什麼,奉歡的目光很快轉開了。廚房裡有什麼聲響,咕嚕咕嚕,一股令人腹餓的香味逸了出來。
火灶上煮著東西。
奉歡看向胡不歸,他不疾不徐地轉身進廚房關火,聲音自廚房裡面傳了出來:“時候恰好。奉姑娘可餓了?”
奉歡隨後走進廚房,裡邊同樣收理得整整齊齊,乾淨發亮。廚臺一側擺著兩道小菜,賣相看起來不是特別好,微微泛著白『色』的熱氣,顯然剛出鍋不久。
胡不歸將菜端上桌,菜『色』清淡,想來是考慮到她還有傷。奉歡抬眼看向了胡不歸,他正解下圍裙,整齊地收放好,這才坐在奉歡面前,與她笑道:“昨日見姑娘用過灶火,今日便試了試。也不曉得味道如何,奉姑娘不如嚐嚐看?”
奉歡接過他遞來的筷子,在他含笑注視裡嘗過一口,倒不想賣相不行,味道卻出奇的好,清淡可口。奉歡慢悠悠地擱下筷子,笑道:“既然你在家裡沒事做,不如以後都你來做菜?”
胡不歸的嘴角彎出一個淺淺的弧度,他深深凝視著奉歡,聲音又輕又柔:“奉姑娘喜歡就好。”
不過吃著,奉歡忽然聞到廚房裡逸出一股中『藥』特有的苦香。她偏頭看向廚房,煤氣灶上還開小火煨著一隻砂鍋,咕嚕咕嚕地冒氣。她問胡不歸:“你還煮了些什麼?”
“療傷的『藥』。”胡不歸的目光一往上,便是奉歡額頭上那一處傷口。他盯了一會兒,緩緩笑道,“姑娘不服『藥』,傷便不見好,在下做主熬了一副。待吃過飯,就可飲用了。”
奉歡手裡的筷子一頓,她直直對上胡不歸的視線:“你今天出去過?”
“附近找不到什麼草『藥』,在下又去了一趟不遠的醫館,用荷包裡的……銀票買了一些。”胡不歸知曉她是緊張她哥哥的軀體,嗓音低緩,“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在下很快回來了。”
見他面上的笑容淡了下來,奉歡不緊不慢地添了一句:“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小心一點兒的好,畢竟你人生地不熟,要是遇到壞人什麼的……那就糟了。”
“在下曉得了。”
說到這份上,奉歡便收了聲。事實上,只要胡不歸不把奉琛的身體玩得沒命,他怎麼樣都成。
她眯著眼望向前方,順著那一根牽在馬脖子上的韁繩,見到了一道清瘦的背影。
貓兒牽著馬兒走在林間小路里。馬兒的步伐悠悠,那馬蹄踏在鋪滿樹葉的地上,聲響清脆而悠閒。
他要帶她去哪裡?
像是感應到什麼,貓兒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纖細的脖頸上還留著深深的指印,足以可見她當時下的狠勁。他深深地看了邱歡一眼,一言不發地斂下眼,轉頭看向了前方的路。
他不開口,邱歡因著傷勢,也沒有心思說話。她合上眼,暗自想執行內力,不想才剛一運氣,那一口壓抑許久的鮮血就噴了出來。
貓兒的步伐一停,他走至邱歡身前,伸手在她背後的幾個『穴』位飛快點過,邱歡才感覺心窩的那一陣抽痛緩和了許多。
她嚥下口中的腥甜,緩緩抬眼看向了貓兒,他並未看她,而是不言不語地回頭牽上了馬,繼續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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