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歡站在亭欄邊上,一眼望去,不遠處那桃花林的確是開得燦爛,滿樹的桃花一簇接一簇,只不過新開的花瓣讓雨水打落在地,鋪得一地都是柔軟而又溼潤的粉『色』。
這花開得這般好,想必來年的桃子結得也不差。
邱歡正想去桃林裡看一看,不想齊長川那邊來了一個人,似有要事找貓兒過去一趟。而貓兒稍一猶豫,讓邱歡留在湖心亭不要『亂』走之後,便頂著雨匆匆離開了。她看一眼貓兒離開的背影,自然是撐起傘,悠悠往林子裡走去。
若要說起來,這林子除了桃花以外,並沒有什麼好看的地方。邱歡自己是無意於此事,但奈何不過原主的身體對此感興趣,那一點兒意識的殘念平時影響不了邱歡,但在某些事上著實煩人得很。
她撐著傘慢慢悠悠地在桃林裡逛著,裡面枝繁葉茂,花開得又多,沒走幾步路,鞋子就讓草葉與落下來的花瓣浸溼了。邱歡在裡面隨意地走了一圈,正待她想要離開時,無意中在一棵樹上發現了一道劍痕。
她走過去一看,卻發現不止這一棵樹上有劍痕,而是附近這一片樹的樹幹上都劃滿了劍痕,應該是誰在此練武時劈上去的痕跡。不過看那些劍痕又雜又『亂』,足以可見當時練武的人心境極其不穩。
邱歡稍在記憶裡一翻,便恍然地想起來,那拿劍『亂』劈的人好像就是她。
……她好像還想起了什麼。
具體的什麼她想不清楚,但是……她順著那一絲感覺往前面一棵樹走進了幾步,就見到一棵桃樹的樹幹上,有兩個刻得極深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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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賀。
是原主當時心煩意『亂』之下刻上的名字。
這個名字彷彿是一個水閘的開關,腦海裡所有被刻意隱去的瑣碎記憶,邱歡都想了起來。這些凌『亂』的事情很小,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但把這些事串聯起來,就發現了惟一有關聯的人物——白賀。
這樣一來,許多不明白的事邱歡現在都弄明白了。
恐怕是原主愛上了自己的殺父仇人,在這種糾結而又痛苦的抉擇下掙扎了許久,最後仍然是選擇殺了白賀替自己的家人報仇,誰知道後來她又遇到了一個貓兒。之後原主無端端地收下了貓兒,對他好到哪怕死了,也還許下了佑他一世無憂的心願……這貓兒不簡單。
邱歡深深撥出一口氣,若是她沒猜錯的話,那貓兒恐怕就是白賀吧。
沒想到當初那被抽得渾身血淋淋的男人還活了下來,大概那死訊是假死吧。他現在能活下來,十之八|九是託了齊長川的福,然後又易容到了她身邊來,準備伺機向她報復。
……還真是算不清了。
她家裡人殺了白賀全家,白賀便殺了她一家。最後見到幼時的原主,估『摸』是聯想到之前的自己,一時心軟收留了她,誰知道農夫養蛇,後來被咬了一口狠的,又準備報復回去。這一回又輪到原主心軟了,索『性』裝不知道貓兒的身份,裝到連邱歡都沒有察覺到有這一回事。
恩怨這種東西,兜兜轉轉的就是一個算不清的圈啊。
事情想到這裡,邱歡便又憶起去年放花燈的事,願往事如煙過,一笑泯恩仇……大概,他想放下了吧。
把所有的事情都捋清楚了,邱歡不由得嘖嘖稱奇這劇情之曲折,可一想到這個怪圈裡的主角之一是她,她就不怎麼笑得出來了。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一道軟軟的嗓音自身後響了起來。
聞聲,邱歡撐著傘轉身一看,只見一人立在她面前,嘴唇微抿,眼帶不悅,可惜他的面容稚嫩,一雙貓眼微微睜圓了,這樣一副神態,與其說生氣,倒像是在撒嬌一樣。
為了向她報復,白賀犧牲得也算是多了。既然現在他跟她裝瘋賣傻,她又何必把話說破?
眼見那一道清瘦的身影讓雨水打得渾身都溼透了,邱歡緩步上前,朝他傾過了雨傘,道:“走吧。”
她的語氣難得這般溫和,他不由怔了一怔,再一對上她似是漫不經心,實則細心將他護在傘下的舉動,他心裡『蕩』開一片柔軟。他眯眼笑了一笑,捱得她近了一些,又將傘往她那邊推了推,“莫再著涼了。”
又過了大半年的時間,邱歡那一身的內傷才好得七七八八。
她試著重新修煉內力,卻是怎麼也不成了。邱歡惋惜得厲害,也因著如此,她將宮主之位讓了出去。原以為白賀會奪回那個位置,不想直到大長老坐上去,他都沒個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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