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緊不慢地睨了一眼面前的人,偏冷的聲線緩緩在冰涼的空氣裡浮起:“留你一口氣。”等她接收記憶之後,再對他做打算。
何歡正要轉身離開,可手裡的鞭子突然讓人用力一拽,眼見腳下因此穩不住,她立馬鬆開鞭子,揮去的拳頭卻被對面的人一把接住,緊接著就被扯進一個滿是血腥味的懷抱裡。
他什麼時候把繩子解開的?何歡眼一冷,腦中正轉著脫身辦法,嘴唇上突的一涼,腥甜的味道近在咫尺。那冰涼的嘴唇緩緩滑過她的臉頰,嘶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徒兒這麼早便對為師膩了,為師的心裡難受呀——”
他的餘音盡數消散在何歡的動作裡,她的手毫不留情地摳進他腹上的血口裡,男人頓時痛得渾身一抖。趁著這機會,何歡一腳踢開男人,揚起鞭子便狠狠甩向了他的臉。
有一聲啪的脆響,男人面上只見紅印,卻不見血痕。
大概是初次使鞭子的緣故。何歡甩回長鞭,握回手中,面上毫無鞭子落空的尷尬。嘴唇上印著男人留下的血跡,她冷淡地俯視著癱坐在地上的男人,他明明疼得渾身在抖,臉上卻還帶著一抹笑,低低笑出了聲,也不知道是笑自己的處境,還是笑何歡的反應。
身後的走道匆匆走來兩個人,眼瞅見之前還綁得好好的人此刻逃脫了束縛,不由心下一冷,只跪地喚了道:“宮主。”
是在喊她。
何歡一頓,回道:“關牢點。”
說罷,不再看地上那人是多麼狼狽,她轉身往外走去。
出地牢的一路上都有火柱照明,雖晦暗不明,腳下的路依然看得清楚,只不過路過的一間間牢房裡不斷傳來嘶聲與哀嚎。何歡面不改『色』地踩過好幾雙企圖扯住她的手,直到走出地牢,外面的陽光碟機散了她身上的陰冷。
宮主什麼的……若是猜得沒錯,原主約莫是個什麼武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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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江湖啊。何歡輕嘖了一聲。
何歡準備先找一個地方接收記憶,走在廊道上,一些路過的人見了她紛紛惶恐不已地跪在地上,只待她走過好一會兒,才戰戰兢兢地起身離開。
她四處轉了轉,總算找到了一個人煙罕少的涼亭。她坐在石椅上,閤眼開始接收身體的記憶。
快活宮,江湖上一個惡名遠揚的魔教,其宮主邱歡,道她修煉邪功,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傳言將她描繪得比妖魔還要可怖,事實上,邱歡與其他的魔教教主並無不同。
孤兒出身,幼時被上一任宮主白賀撿回快活宮,並收她為惟一的徒弟,授予她一身武功。奈何原主是一隻白眼狼,在得到白賀的信任之後就毫不猶豫地背叛了他,將當時白賀的親信殺了大半,血洗一整條宮道,一舉成為了新一任快活宮的宮主。
弒師是為大逆不道,哪怕白賀與邱歡二人乃魔教中人,這種行為也令正派人士所不齒。不過邱歡對外界的傳言從不在意,然而她惡名遠揚,再加上正邪不兩立,一出門就遭人追打。
這種小打小鬧也算不上什麼,但直到一次出宮,她無端端遭到陷害,不僅自己險些送命,還累得她一起帶出快活宮的男寵受了重傷。
她終於意識到一味的避讓毫無所用,鐵心將魔教的名頭坐實了。從此以後,快活宮真正的兇名遠揚,江湖也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若事情到此結束還好,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快活宮的訊息頻頻洩漏,在外的屬下一個個遭人殺害。再到後來一日,一批自詡替天行道的武林人士闖進了快活宮。
這一個所謂的魔教,一朝覆滅。而邱歡,也在這場廝殺中受到了來自後背的一劍,來不及看清身後的人是誰,眼前就黑了。
回憶到此結束,然而那一劍穿心的痛楚還歷歷在目,再加上接收記憶,讓她的腦袋一陣陣鈍痛。邱歡的眉頭因為不適皺了起來,明明衣裳輕薄,背後卻汗溼一片。
不知道為什麼,系統的任務遲遲沒有釋出。正待邱歡疑『惑』時,那一道冰冷的機械音緩緩傳來:
【護貓兒一世安然無憂,完成獎勵可分配屬『性』一點】
貓兒啊……
不消多想,邱歡就從記憶裡找到了這個名字的主人。
貓兒是原主僅收的一名男寵,亦是那一次出宮貓兒身受重傷,以至於原主坐實了魔教教主的名頭。
他本不過快活宮裡一名低下的奴僕,原主無意中碰見了那灰頭土臉的少年,不知怎麼的起了興趣,便把他收做了男寵,對他極其的寵愛。就連到最後快活宮淪陷,原主被人一劍穿心的時候也還掛念著他的生死。
這貓兒到底有什麼不一般的?原主遭人殺害,心中自然是惱恨的,可她偏偏讓邱歡護著這個貓兒一世安樂?邱歡到底只有原主的記憶,至於原主的那些想法,她不得而知。
算了,既然任務都釋出下來了,她沒什麼好質疑的。不過一世安然無憂,安然與無憂……這原主是在跟系統玩文字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