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房裡的容量畢竟有限,看著外面的喪屍進得差不多了,曾歡他們一對視,便默不作聲地分成兩隊,一左一右地來到下面鐵門的位置。
鐵門大開著,正巧與牆壁形成了一個死角。未免被喪屍見到,曾歡與大漢很快滑進大鐵門後的死角。
大漢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推那一扇生有鏽跡的鐵門,他渾身用盡全力,牙根咬緊,手臂上的肌肉暴起,那開始移動的鐵門吱呀聲不斷,但這點兒聲音卻完全被機器的聲響所掩蓋。而曾歡立在他身側,時刻注意著他倆暴『露』的身形可能會吸引到的喪屍。
曾歡反應得很快,但凡有一兩隻喪屍注意到了她,她迎面便將那一隻只喪屍一刀『插』凍在原地。等到廠房的鐵門哐噹一聲合上,工廠外的槍響也一聲接一聲地響了起來,那些還來不及走進廠房的喪屍紛紛被爆頭倒在了地上。
待現場清理得差不多了,為了保險,張牧之又讓曾歡將鐵門凍住,防止喪屍輕易撞門出來。
她哪會那麼好心思幫他。曾歡斂下眼裡的笑意,她伸手『摸』上鐵門,隨著她的意念驅使,寒意夾雜著異能從她的掌心傳出。
等到外面走動的零碎喪屍處理完,外面的人才陸陸續續地開車進來,準備搬運工廠裡面的麵粉和小麥。
未免中途又有什麼意外,物資越快搬運完越好,張牧之把這件事交給了大漢和曾歡去安排,他則匆忙地在工廠裡四處走動著,企圖找到有關軍隊的線索。
曾歡帶著四個人到放小麥的房子裡,她帶頭解決喪屍,一路來到那間房前。不過在她準備開門時,她發現門被鎖住了。
喪屍哪來的腦子鎖門?
曾歡想到什麼,她一頓,提起一腳就狠狠踢向門板,哐地一聲,門後很快響起一連串的子彈上膛聲。
面對著那十幾把瞄準她的槍械,曾歡淡定地轉頭看向遠處還在找人的張牧之,開口喊:“喂,你的小夥伴在這裡。”
張牧之聞聲一看,意識到有線索,他轉身大步大步趕了過去,直到他來到曾歡面前往裡看時,他面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齊叔!”
那裡面頓時靜了下來,半晌才傳出一道猶豫的聲音:“牧之?”
……躲藏在這裡面的,果然是張牧之要找的軍隊。
被稱為齊叔的那個男人與剩下的八個軍人都被帶到車子上休息。
隊伍裡的其他人忙碌著搬運物資,張牧之則向那位齊叔打聽事情的經過,以及他爺爺的下落。
他們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全是因為基地的賈老大派人攪渾,身上的大部分裝備被迫遺棄在之前的宿營地,一路反抗逃到工廠後又彈盡糧絕,一時間無法離開,以至於被困在這裡大半個月。還得虧了有小麥做食物,他們才活到現在。
至於張牧之的爺爺……卻是因為傷勢過重,在路上的時候又被喪屍咬了一口,結果如何,自然是不用說了。
張牧之死死地咬住嘴唇,強忍住心中澎湃的情緒,面『色』變得極其陰沉:“爺爺他為什麼會突然帶這麼多人離開基地?”
齊叔低低嘆了一口氣,道:“我們臨時得到一條訊息,說是a市的研究院對喪屍病毒有了進一步的研究,搞不好……這是現在僅存人類惟一的曙光。你爺爺為了將那一位專門研究喪屍病毒的陸教授營救出來,才選擇了帶隊執行這一項任務,只不過……”
聽聞到陸教授的字眼,在一邊光明正大偷聽的曾歡不由挑了挑眉,她轉眼朝陸慎言的位置看了過去,只見那一個高個妹子勉強將一袋小麥送上車子的後備箱,正氣喘吁吁地靠著車擦汗。看到曾歡的視線,陸慎言面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他兀自摘下眼鏡,一點點將鏡片上的麵粉擦拭乾淨。
“……那人是誰?”齊叔的聲音響了起來,曾歡斜眼一看,卻見齊叔的目光是朝陸慎言看去的,他擰著眉頭似有疑『惑』,“看上去有些眼熟。”
見陸慎言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曾歡笑眯眯地來到他面前,舉手幫他擦去額角的汗水,另一隻手裡的冰刀頂在他後背,警告他不要多嘴。
這邊是一副姐妹感情好的模樣,那邊的張牧之看了一眼,回道:“一個隊友的妹妹。”
齊叔皺了皺眉,這眼熟來得突然,像是他曾經在哪裡見過。他恍然想到一點什麼,吩咐身邊的小兵道:“把張老留下的資料拿過來。”
資料?
曾歡一挑眉,那齊叔是在懷疑陸慎言?
眼看一名小兵將揹包裡珍惜儲存的一沓資料遞到齊叔手上,曾歡並沒有一絲緊張,只轉眼慢悠悠地看向那一座廠房,臉上的笑意隨之深了起來,這麼久,發電機應該差不多被凍住了。
她才剛剛想到這兒,那原本廠房裡還轟隆轟隆響個不停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連帶著四周的環境隨之一靜。
偏偏此時外邊的人還沉浸在方才機器的喧鬧裡,其中還有人嘻笑了一兩聲,這笑聲在這安靜的環境裡莫名刺耳。
那人意識到情形不對,立馬閉上了嘴,可下一秒廠房裡就響起了喪屍興奮的嘶吼聲,它們循聲不斷撞向那扇被冰凍住的鐵門,企圖從裡面掙脫出來。曾歡原本沒使出全力,才兩下不到,那道鐵門上就出現了冰紋。
張牧之很快意識到了不對,顧不上再與齊叔敘舊,他大喊了一聲“快上車!”,隊裡其他的人不得不放棄手裡的物資,邁步朝車上衝去。
曾歡不緊不慢地又看一眼即將被撞破的鐵門,這才拖著陸慎言上了身後的車子,只不過在上車前,她在那位齊叔所在的車子下甩了幾把冰刀。
身邊的陸慎言自然是看到了她的一舉一動,曾歡也不避諱,轉眼朝他笑了起來,黑漆漆的瞳孔深處卻毫無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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