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歡有些出神的時候,旁邊突然響起了一道低沉的聲音:“我們這一趟路途危險,你怎麼又把她帶出來了?”
張牧之說的那一個“她”指的是陸慎言。
曾歡轉回了視線,她透過後視鏡看了陸慎言一眼,他正坐在後座合著眼休息。曾歡笑了一聲,慢悠悠地解釋道:“那基地裡豺狼虎豹什麼都有,我不在了,留她一個如花的大美人豈不是很危險?”
她的語氣裡不掩調笑,陸慎言聽了,面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大概是這一段時間裡被她調笑夠了。
張牧之聽此,頗為認真地點了點頭,應下她的說法:“說來也是。”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張牧之也知道,那一個女人一直都在曾歡的保護之下,毫無半點對抗喪屍的能力。
這一路出來是辦正事,如果是因為她耽誤了整個小隊……
曾歡自然是看出了張牧之眼裡的猶豫,她笑道:“你放心,他由我來負責,對你們不會有影響。”
曾歡的話張牧之是信得過的。他瞥了一眼後視鏡裡的人,終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南方的那一座城市距離基地只有一天不到的距離。
張牧之一邊開,一邊注意著四周的景象,想從中找到一些有關軍隊的線索。不過一天下來,一路上不見什麼人,反倒是離那一座城市越近,路上見到的喪屍也開始多了起來。
開了快一天的車,一行人都有些疲累,眼見城市離得不遠,他們也沒有再繼續前進,而是給車子熄火,準備下車稍作休息,吃些東西補充體力再做打算。
曾歡與張牧之他們一起走下車子,開槍打飛了這附近遊走的幾隻喪屍,待到周圍安全,後面的人才陸陸續續走了下來。
此時天『色』漸沉,這不是進城的好時候。張牧之與其他幾個開車的同夥商量了一番,決定明早再繼續出發。
休息的這一個地方算不上空曠,一邊就是一片小樹林。此時天邊的黑雲壓了上來,使得視線模糊了不少,現在人多,心也不方,隊伍裡的一夥人升了一簇火堆照明,還可以就此烤些東西來吃。
不過,曾歡才坐在地上休息沒有多久,就聽見後面傳來了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
她轉頭看了過去,看見幾個去樹林附近解手的人匆匆跑了回來,他們有了個發現——在離這不遠的地方,有幾個搭得好端端的卻沒有人的帳篷。
帳篷?什麼人還會在這種地方駐紮營地?
張牧之與曾歡對視了一眼,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軍隊。為了保險起見,隊伍裡的人大半都不知道張牧之這一行的目的,聽到這一個發現,張牧之稍稍一頓,隨後起身過去檢視。
見此,曾歡也邁步跟了過去。
那地方不遠,才剛一過去,曾歡就見那一處臨時駐紮的營地一片混『亂』。帳篷倒得『亂』七八糟,許多的東西都被遺落在地上沒帶走,樹幹上還有好一些爆開的槍眼。這裡像是發生過一次混戰,後來存活的人因為什麼原因不得已匆匆丟下物資離開了。
難道那些人是遭遇了喪屍的襲擊?
不過,曾歡沒有在地上見到什麼喪屍,反倒是發現這地上原本躺著一些人的屍體。只不過他們的軀體被這附近的喪屍撕咬得只剩下一些殘骸與布料,曾歡只能依稀地從中辨認出這裡大概死了十幾個人。
比起是喪屍的攻擊,更像是這一個營地裡發生了內訌。
曾歡正藉著微弱的火光打量四周,那邊在帳篷裡翻找著什麼的張牧之有了線索。他手裡握著一枚勳章模樣的東西,金『色』的小物體上明晃晃沾著幹掉的血跡。張牧之沉著臉來到了曾歡面前,道:“這是我爺爺他們來過的地方。”
情況很明顯了。
軍隊一向講究團結,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發生內訌……極有可能是賈老大從中作梗。
現在清楚這些也沒用,還是趕快找到軍隊要緊。
曾歡看了一眼地上那些沒有來得及帶走的東西,有食物也有水,他們丟下這麼多的物資,一定沒辦法跑得太遠。這附近惟一的去處,就只有遠處的那一座城市。
再加上那一枚沾血的勳章,看來這裡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了傷,沒有『藥』品的話……軍隊一行人就只能前往『藥』店或者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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