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店的二樓是住房。
門沒關, 曾歡進去的時候, 裡面一片狼藉。
吃的東西全被拿走了,只餘下一些塑膠殼和油鹽之類的調料。她仔細地找了找, 還是幸運地找到了一盒餅乾和兩瓶牛『奶』, 雖然不多,但足夠暫時飽腹了。
廚房裡還有一把菜刀, 一個月未使用, 上面起了一些鏽, 不過刀刃還算鋒利。她又來到陽臺,撿起旁邊的一把晾衣杆,準備把這兩個東西拼起來做個防身的武器,轉眼往外一看的時候,發現本就昏暗的天『色』這會兒更加黑了。
這座城市的水電都停了, 天『色』一暗下來, 整座城市便籠罩在了黑暗裡,只有天邊依稀能見到高樓大廈的輪廓。
平靜下的風起雲湧她是見不到了。
曾歡在陽臺邊深深望了一眼, 轉身離開。
屋主走得匆忙, 翻箱倒櫃的,臥室裡的衣服也丟了一地。曾歡看了看桌上的照片,這家『藥』店的主人是個二十幾歲的女人。她脫下白大褂,換了一套方便行動的衣服褲子。
能找到的東西都找得差不多了,曾歡剛想下樓, 又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轉身在那一堆『亂』丟的衣服裡另找了一套衣服, 才邁步往一樓走去。
一樓的光線不太好,順著之前的位置,曾歡一眼朝陸慎言的看去。
吃過『藥』以後,他看上去好了許多,額頭上浸滿汗水。他撐開了眼皮,冷淡地順聲看向朝他走來的那道模糊的身影。
曾歡把她另找的一套衣服丟給他,道:“換上。”
眼鏡掉在了地上,陸慎言看不清楚身上的是什麼,他『摸』索著撿起掉一邊的眼鏡戴上,低頭一看,乾啞的嗓音響起:“女裝?”
“能穿的只有這個。”曾歡淡淡道,“現在換上。”
倒不是她有什麼特殊癖好,只不過像他這種研究院的寶貝,保不齊身上哪裡安了追蹤器,還是換身衣服穩當一些。
“……”現在他是魚在砧板上,哪有說不的權利。
陸慎言沉默地盯了她許久,對方的視線一如既往慢悠悠的。他斂下眼,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道:“我知道了。”
他撿起那套女裝,正要自己解上衣的扣子,卻見到那一道身影還站在他的身前。陸慎言停下了手,“你不避一避?”
“我不相信你。”謹防他又做什麼小動作。曾歡靠著身後的牆,目光放在他身上一動不動。
陸慎言頓了一頓,終究是伸出手,繼續解起了衣服釦子。
大概是放棄了抵抗,陸慎言脫衣服時毫不遮掩,只是『摸』索著穿女裝時,他的手停頓了好一會兒,終究是穿上了。
他一轉過身,就對上了曾歡臉上憋不住的笑容。
陸慎言個子高,曾歡穿著還算合適的衣服,他穿上去小了很多,一眼看過去無疑像是大人偷穿小孩子的衣服。不過好在他的身材削瘦,身上沒多少肌肉,再加上他的面容偏向中『性』,一身女裝下來……居然詭異的沒有違和感。
曾歡面上的笑容止不住,陸慎言倒是冷冷清清地坐回了原地,什麼表情也沒有。
她又檢查過他的牙齒,確定牙齒裡沒『亂』安什麼東西之後,她才放下心來。
她跟陸慎言逃得匆忙,開了大半天車下來,兩人都沒吃過什麼東西。曾歡把她在樓上找到的餅乾牛『奶』拿出來,兩人分開吃了。
如今外邊已是半夜,看不清楚路,胡『亂』走恐怕會遇到什麼危險,曾歡便準備先在『藥』店裡休整一個晚上,次日再做打算。
陸慎言手上的傷口未好,吃過東西后又睏意沉沉地睡了過去。曾歡處理掉他的衣服,之後找了根繩子,把菜刀跟晾衣杆牢牢綁在一起,畢竟子彈不夠,只能先暫時拿這來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