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車票時間在早上八點。
清早洗漱完,奉歡一開啟房門,就看見胡不歸立在了門口。他今日穿著一件整潔的白襯衣,衣上紐扣認認真真扣到最後一顆,越發顯得他的身姿挺拔。
不知道他等了多久,對上她的視線時,他的眼裡微微泛起了一絲亮光:“奉姑娘。”
他坦坦然,奉歡的心情就沒那麼愉快了。
還不知道玉佩的用途,現在綁了他無疑是打草驚蛇。
奉歡看了他許久,終是移開了視線,道:“吃完早飯,我們回去。”
“這麼快?”胡不歸輕一眨眼,詫異道,“不找在下的玉佩了嗎?”
明知故問不是嗎?他們兩人誰也不想捅破這一層透明的薄紙。奉歡輕笑出聲,對於玉佩的事不再多提:“我們下次再來。”
聽了奉歡的話,胡不歸亦是淺淺一笑:“聽姑娘的便是。”
回家的車上,兩人一路無言。
剛回到家,不等奉歡停下來休息,她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季曉茹。
“什麼事?”任務太過棘手,她對此以外的事都沒了太大的興致。
對面一時間沒有回答的聲音,卻不斷有女生啜泣的聲響傳來。
“發生什麼事了?”奉歡又問了一句。
電話那頭的季曉茹壓著帶哭腔的嗓子喊道:“小歡,我哥哥死了……”說到此處,她壓抑不住地哭出聲來。
季蕭死了?
奉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說起來,季蕭對她的跟蹤是鬆些了,可偷窺的視線一直若有若無,既然還在看她,他又怎麼會死了?
奉歡掃了胡不歸的臥室一眼,回家之後不久,他就進了臥室,還頗為奇怪地關上了門。她心中泛起一絲怪異,待電話那一頭的季曉茹冷靜了一點兒,她又問道:“你哥哥什麼時候死的?”
“……法、法醫說是在三號……”
三號?
奉歡突的愣住了。
今天二十六號。那個警察二十三天前就死了,那麼這段時間一直跟蹤她的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小歡?你在聽嗎?”季曉茹的鼻音很重,滿是哭腔。
奉歡從怔忡裡回過神來,應了聲:“在聽。”
在電話裡很多話都說不清,心中那一陣偌大的傾訴欲又壓得她難受。季曉茹道:“你來找我好不好?”她一頓,又小聲道,“我在你家樓下。”
奉歡對這事也確實有疑『惑』,便很快應下:“我就下去。”
也不知道胡不歸在幹什麼。奉歡又看了一眼臥室門,邁步出去了。她走得太快,以至於她沒有看見,她離開之後,臥室門開了一條縫,胡不歸靜靜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手腕處一條血痕還淅瀝瀝地往下滴血。他的面『色』蒼白,目光卻平靜而冷漠。
奉歡一下樓,就看見一道孤伶伶的身影蹲在牆角下。她走過去,季曉茹的面容看起來特別憔悴,像是剛剛大哭過一場,眼眶又紅又腫。一見到奉歡,季曉茹的嘴唇顫抖了起來,胸腔裡壓抑的難過幾乎要跟淚水一起湧出來,可她只是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喊道:“小歡……”
奉歡來到季曉茹身邊就地盤腿坐下,問:“具體怎麼一回事?”
“我不清楚……”季曉茹往奉歡那邊靠了靠,小小啜泣一聲,道,“只是今天接到電話,說、說哥哥死了……”
“他的屍體是在哪裡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