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飛“嘖“了一聲：“我覺得比起關心我的畢業設計，你還是回去問問鑫銳，他連畢業設計實驗都沒參加，可怎麼答辯？”
顧宸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搖了搖頭，道：“少年吶，你對他還是一無所知啊。”
沈于飛“切“一聲：“怎麼？他還有三頭六臂？沒去做實驗還能有資料出東西？”
顧宸起身過去，拍了拍沈于飛的肩膀：“走著瞧吧。”
“哎，你待會兒先去哪兒啊？”看顧宸進了衣帽間沈于飛問。
“回學校。”
“啪”的一下衣帽間關上了。
“都是大男人關什麼門吶。”沈于飛在外面喊了一句。
顧宸沒搭理他。
沈于飛望了望陽臺，昨晚南洲一夜風作，白色的窗紗被吹的亂作一團。那雪一樣的白色讓沈于飛再次想到了徐鑫銳。他的臥室，陽臺就是這樣白色的落地窗簾，而窗簾的旁邊立了一盞孤燈，徹夜亮在那裡。聽顧宸說，徐鑫銳在首高的時候也有這樣陳設的習慣。
徐鑫銳，好像天生的喜歡冬季，喜歡雪白的東西。
想起早上的徐鑫銳沈于飛不免低笑出了聲，也不知道一大早的誰得罪了徐鑫銳，他一回來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沉默了。就連他煮了咖啡，也沒能將他從沙發上吸引下來。
自從顧溪離開，他就很少回宿舍了。沈于飛和顧宸一樣，即便是同一個宿舍也對他知之甚少。但沈于飛大致能感覺到，林姝和徐鑫銳以及歌舒逸之間，是有著什麼的。但他向來不愛打聽別人隱私，也就沒有什麼好奇。
他是顧溪到生命最後的一刻都掛念的人。沈于飛希望他能好好的。
“走啊，發什麼呆？”顧宸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沈于飛一個人在哪待著。
沈于飛低笑一聲：“沒什麼。走吧。”
顧宸對著玄關一旁的鏡子整理著自己的領帶，道：“會議還早我們先去宿舍看看鑫銳。”
“嗯。不過今天的會議你還要參加嗎？清談會這種事，到時候正會議出席投個票不就行了麼？”
“本來是不必去的。但剛聽你說阿逸不在，我怕姚櫻一個人剛上任會有應付不來。”
沈于飛拿了食盒，跟著顧宸出了屋子。“你還擔心她？”
顧宸側過頭朝著沈于飛一笑，“于飛，你不知道的，她這一路走的很不容易的。姚櫻她天生好勝，任何事力求完美。在美國的那些時間裡，她一箇中國人要做到那樣的位置，所付出的不是我們能想象到的。”
沈于飛頓了一下，一直都只覺得姚櫻優秀，卻從未想過她也是很努力才得到今天的一切。不同於顧溪的柔軟，不同於林姝的特立獨行。姚櫻，她一直拼盡全力的在任何方面做到讓所有人滿意的。那不是八面玲瓏，更不是處事圓滑。而是真正的，能力足夠優秀，才能讓每件事都滴水不漏地完美結尾的。
顧宸繼續道：“她小時候愣頭青一樣只知道向前衝，如今這樣的沉穩，那些年一定經歷了不少事吧。”
兩人走在小區的路上，樹木的枯枝上像是已經有了一些苞。新年，要快到了。
“顧宸，你還在為她獨自一人走過的那高中三年而歉疚麼？”
“嗯。”良久，顧宸道。
“起碼，你有彌補的機會。顧宸。”沈于飛道。只要林姝還在身邊，這一輩子顧宸都有足夠的時間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而顧溪，連這樣守護的機會都沒有留下。
“起碼，你沒有遺憾。”顧宸接話道。顧溪是走了，可沈于飛與顧溪並沒有遺憾。林姝即便在他身邊，但她的身側已經不需要那個叫顧宸的人了。
戈府，鍾黎站在南宮甫的書房外站了一夜。
昨晚南宮甫回來後，鍾黎將一切仔細地稟報給了他。南宮甫沉思了片刻，什麼也沒說進了書房，一夜都沒有出來。
書房的門終於開啟，南宮甫走了出來。
“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