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本想按住聽筒,但腰間的手被歌舒逸一把禁錮。
看著林姝生氣又掙脫不開的模樣,歌舒逸臉上帶著得逞的壞笑,語氣寵溺,“白費力氣。”
林姝的耳畔,歌舒逸的氣息近在咫尺。她的臉微微發燙,不敢動彈。
他,是故意的吧?
聽見歌舒逸的聲音,那頭溫沁笑意更盛,“是阿逸啊,我就說剛才像是聽見了你的聲音。”
對於歌舒逸,或許是因著初見時候就幫了自己,所以溫沁對他的印象很是不錯。
而林姝離開學校的那些時日,除了顧宸,歌舒逸也有去磨過溫沁。
若說顧宸當時的絕望,讓溫沁十分地心疼。那麼歌舒逸漫長而又近乎無聲的壓抑,讓溫沁在那段時間差點就忍不住告訴了他林姝的下落。
溫沁依舊記得林姝消失後的那幾天……
那時歌舒逸找到家裡,就站在院子裡的梨花樹下。“伯母,姝兒究竟去了哪裡?”
蒼白而帶著乞求的語氣…
溫沁站在二樓的走廊上,著一身素衣長衫,身上披著一件墨綠色的斗篷。她微嘆了口氣,“我是知道姝兒的下落,但是,我不能告訴你,也不會告訴顧宸。你走吧,不要再來這裡。”
溫沁以為歌舒逸會像顧宸那樣追問自己,已經做好了長期戰鬥的準備。只是他沒有。他就站在那梨花樹下,看著那蕭瑟的樹枝,一直站到月色上了楠梢頭。
屋外涼風習習,溫沁心中終究是有著不忍。她沒法子,只能讓他進了屋。天色太晚也不放心讓他一個人離開,便將林姝的屋子給了他住著。
而溫沁也是在第二天看見他已滲出血跡的衛衣時,才知道原來他受了很重的傷。
那次,溫沁第一次覺得,林姝如果跟了歌舒逸,一定是不會錯的。
那之後,歌舒逸每逢週末節假,都會去c市陪她。也從不問林姝的下落,只是每天跟著溫沁,在坊間的河邊釣釣魚,在林軒的書房寫寫字什麼的。
溫沁也曾勸導,“阿逸,我知道你和顧宸想知道姝兒在那裡。可若非她自己想出現,我也確實不會告訴任何人她的下落。”
歌舒逸手裡握著釣魚竿,黑色的水桶帽遮蓋了大半個臉,看不見神情。他道:“我知道的。”
溫沁有些不解:“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何還每週末都大老遠跑來這裡?學業那麼忙,怎麼吃得消。”
歌舒逸回過頭看著溫沁,臉上微微釋然的模樣。“我不是想逼您說出她在那裡。而是留在這裡,我會輕鬆一些。”
她消失了,走的徹徹底底。他讓人翻遍了整個a市,也沒能有半點她的訊息。她是林姝,卻也是南宮姝玥,是那個南宮王朝最出色的嫡公主。若她想藏起來,任誰也找不見。
歌舒逸望著那河干支的最上流,深感無力。無論是在這裡,還是在天系,她是他唯一無法把控的存在。
溫沁心頭震了一下,心裡驀地有些心疼。她微微記得,自己和林軒當時也是因為很多家庭原因,分開過一次。那時,林軒大概也是像他這般的吧。
自那之後,溫沁也不再攆歌舒逸。任憑他什麼時候想來,打個電話,溫沁都會做好飯等著他。
偶爾看著他釣魚的樣子,溫沁也會偷偷拿出手機,拍張照片發給在瑰尚的林姝。
這頭……
歌舒逸聲音委屈,“唉,姝兒不讓我說話,太兇了,我也不敢跟您問好。”
林姝掙脫歌舒逸的手,在他的臂間轉過了身。“誰兇你了,我可是好心來給你送飯的。”
“嗯?飯呢?”歌舒逸抬頭瞥了一眼桌子,還真是看見一堆東西放在那裡。
溫沁在那邊笑了笑,“好了姝兒,從小教導你的禮節此刻怎麼都忘了?”
“姝兒沒忘記。”林姝委屈道。
歌舒逸看她這樣,得意一笑。
“阿逸之後可以把衣服尺寸發過來,我一定做一件很好看的。”溫沁道。
歌舒逸本是開玩笑,聽到溫沁當了真自然也不想推辭。“好的,謝謝伯母。”
“不謝,希望到時候你喜歡就好。”
“溫伯母的手藝絕不會差。”
嘖嘖,這馬屁?跟餘梓默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