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微微一笑,說道,“因為我不願面對一個搶走我的戀人,奪走我正妻之位的女人,更不願跟她說話。還記得我以前對你說過的嗎,他或許是因為你的外貌而對你見一鐘情,但我覺得他真正愛的人應該是我。但現在,我承認你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女人,所以我能平靜地面對你。因為現在,我又是後來者。”
英諾森的臉色黑如鍋底,原本溫柔寵溺的語調變得些失控,“心美,你在胡說些什麼?”
她卻繼續對薇安說道:“這世上永恆不變的不是感情,而是對資源的掠奪。資源包括很多,比如財富,比如男人或是其他。你已經先一步掠奪成功了,所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薇安笑了起來,“如此說來,你是不會再糾纏我們的丈夫了,謝謝你了。”
她也跟著笑起來,“糾不糾纏不是我說了算,要看你丈夫的意思。現在他不肯讓我走,我也沒辦法。你要有辦法,算你狠。”
薇安的臉色微變,再未說話。
英諾森的臉色已是難看至極,攔腰抱起她,“別想那些有的沒有,先去換衣服。”
議事殿的寬闊溫暖書房裡,她已換一身幹淨的白袍,坐在窗前看著夜雨。
英諾森坐在她身後,用長長的毛巾為她擦拭濕濕的長發,一點一點地擦,極為溫柔。
“你不去看看鳳凰王的軍團已攻到哪裡了嗎?”她問。
“若事事要我親力親為,那我養那些將軍幹什麼?”英諾森小心地為她擦著濕發,“更何況,現在在我眼裡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她微微抿唇,又道:“剛才那些話你聽到了吧?”
“我只聽到了一句,”英諾森勾起唇角一抹笑,“那就是你終於承認是薇安搶走了你的丈夫,而不是你搶了她的。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把你的丈夫搶回來。”
她含笑道:“我不是後來說了嗎,我現在已是後來者,你已不是我的丈夫。”
“那還不是因為你不肯答應我的求婚。”英諾森的聲音透著委屈,手中的動作卻更溫柔了幾分,“你知道我找你、等你有多久了嗎?”
“我們之間拖得這麼久了,你不覺得累嗎?”她問。
“不,一點都不累。”英諾森緩緩擦著她的長發,柔聲道,“我還要永遠都不離開你。”
“如果,離開了呢?”她聽著窗外雨聲,和越來越近的炮火聲、廝殺聲。
“那我會把你找回來,用條鏈子把你拴著,看你還往哪兒跑?”
她抿唇一笑,“我們之間除了你的妻妾外,還有你的孩子,這些全都是無法跨越的障礙。我無法與你在一起。”
英諾森終於停下了擦拭動作,從後面摟住她的腰身,吻住她的冰涼臉龐,異常灼熱地道:“我的寶貝,在這世上,沒有什麼令人愉快的事是沒有障礙的。我說過了,如果你心存不安,我會按你的要求讓她們離宮,至於孩子,我會分給他們應得的財富與權利。”
她嘆息道:“我不希望我的幸福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她們與我在一起就會真正幸福嗎?”英諾森繼續熱吻她的臉龐,“她們不過是她們家族的犧牲品,用來交換利益。我後來想過了,也許更好的辦法是為她們再找一個對家族有利的丈夫,最好是單身漢……”
她驚呆了。她做夢也沒想到英諾森會有這樣的想法,再大度的男人也不會將自己的女人推給別人。
男人有很強的領地意識,即使女人與自己分開了,也不會輕易把她讓給別人,更何況是為她設想幸福了。
她不知道的是,這是英諾森剛剛看到她蒼白失神的臉色後剛作下的決定。他知道,若他不能採取某些措施的話,他是肯定會失去她。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她,怎肯這樣輕易失去她?
若她只是一個無依無靠、一無所有的貧窮女孩的話,他還不至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