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不要再糾纏從前了,我們各過各的吧。
他的淡金濃密睫毛微閃,眸光愈發冰冷,唇線優美的嘴唇動了動,只吐出了三個字:“你休想!”
這時有一鎧甲衛兵牽了一匹三四人高的黑色飛馬過來,在離他三步遠時停住,恭恭敬敬地行禮。
“上來!”他面無表情地命令道。
她動也不動,冷臉看著他。
他恨恨地盯著她,雙眸彷彿燃燒著火焰。
這眼神使她想起了圖爾城的綠發美男盯著他的眼神。
彷彿蘊有無邊恨意,令人不寒而慄。
她裝出渾然不覺的樣子,仍一動不動地站著。
“那你就這樣站著吧。”
他冷冷丟下一句,轉身便躍上了高大黑馬,騎跨在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睨視她一眼後,揚起長鞭,黑馬抬起前蹄,嘶鳴一聲,便展開雙翅,騰空而起。
她看著越飛越高的黑色飛馬,很快成了高空的一個小小黑點。
她仍站在原處,不動聲色。
她想也許待他明白了她的堅持,或許會放棄。
但她錯了。
不過片刻工夫,她正在走神之際,忽然覺得一陣狂烈的風刮過,兩條長長發辮全都飛了起來,她打了個噴嚏,可噴嚏都還沒打完,忽見一匹高大黑色飛馬伸展翅膀迅速朝她飛來……
她還沒反應過來,只覺整圈腰身驀然被扣緊,驚呼一聲,整個人騰空,脫離地面,竟被撈到了高頭大馬上,整個身子緊貼在一具寬闊厚實的胸膛前。
她驚恐地回頭仰望,可是風太大,迷亂了她的眼,只能看到他優美的嘴唇和精緻優雅的下巴線條。
他的唇角微微揚起一個詭異弧度,似笑非笑。
她咬住下唇,憤憤轉過了臉。
黑色飛馬在天空飛起,巨大翅膀扇起的風,滲進骨子裡都是涼的。
她的身體不禁繃得一緊。
他修長結實的雙臂忽然從後面擁住她,寬厚的胸膛緊緊貼在她的背部,傳遞過來無限熱度,溫柔問道:“冷嗎?”
她掙紮了兩下,“放開我。”
他卻是將她擁得更緊,直到她放棄掙紮才微微放鬆,說道:“你看前面。”
她不禁向前看去,驀地驚住。
她看到幾片樹葉飄呀飄,就要飄到之前看到的將陸地與懸崖隔開的河流之上,可還未落下,便被那湍急河流激起的水花濺上,水花濺落樹葉的一瞬,一陣青煙冒起,樹葉轉瞬化為一灘黃水,落入河流之中。
“這是酸性河水,一旦落下去,或是沾上一點點水花,就會化為黃水。”
他的美麗手指曖昧地纏繞著她的漆黑發辮,“而且河底還居住著水獸,若你強行過河,它們便會毫不猶豫地吃掉你。”
她不由得一怵,身子一緊,他便滿意地又將她擁緊了些。
黑馬繼續向前飛著,穿過了酸性河流,飛向險峻陡峭的削尖般的高聳入雲的懸崖。
在離崖頂城堡還有一段距離時,她再次吃驚地睜大了眼。
一根又一根長長的鐵釘豎立在懸崖上,形成一大片鐵釘山坡,那鋒利的尖彷彿可以隨時把肚皮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