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軒開著車，一如他在射擊館時的冷靜，但細看，會在他的眼裡讀到一絲不同尋常的亢奮。
“這麼晚了，你去那邊幹什麼？”郝軒開口問。
芊默打車去的地方很偏僻，那附近除了大片樹林，便是烈士陵園了。
荒無人煙，非清明白天去的人都不多。
“我男朋友會在那等我，他去了外地出任務，回來剛好路過那邊，我手機沒電了，你電話可以借我一下嗎？”
芊默不斷把暗示給到郝軒。
郝軒聽到這句暗示後，眼裡的亢奮更多了些，把手機遞給芊默，眼見著芊默撥通號碼。
“親愛的，你什麼時候到？什麼？還要一小時？難道你讓我在荒地裡等你那麼久，喂，喂？”
芊默餵了兩聲，遺憾地遞上手機。
“他電話沒電了，你就把我送到那，我多等一會。”
說完這一系列話後，芊默在心裡吐槽，她大概是教科書級別的女性夜晚乘車安全反面教材了。
是的，反面。
女孩晚上坐車千萬不要學她此刻的行為，這是錯誤且危險的。
從這到烈士陵園還有十分鐘的車程，這一路車不多，越往那邊走車越少。
車已經來到烈士陵園門口了，郝軒停了車，卻沒有立刻開車門。
芊默也沒動，似乎她根本沒有下車的打算。
“郝哥，你退伍多久了？”
“幾個月了。”
“還適應現在的生活嗎？”
“還可以。”
郝軒的話越來越少，臉色越來越陰沉，玻璃車窗上倒映的臉有些扭曲，看起來跟白天沉穩的樣子判若兩人。
車窗外飄起了淅瀝瀝的小雨。
郝軒看到雨後，亢奮更加明顯起來，甚至呼吸都有些急促，他的手握成拳，似乎正在期待什麼。
芊默對著車玻璃反射出的扭曲臉溫和道。
“這場雨，不知還要下多久，也不知，你心裡的那場雨，何時才能停。”
車外，一個驚雷響起，似乎要劈裂天空。
郝軒驟然轉身，雙目圓瞪，面目猙獰，全然不似白天時一身正氣，若是膽小的女生看到這一幕，說不定會嚇得魂飛魄散。
迷信一點的人看了，說不定會覺得他鬼上身了。
這一刻的郝軒表情扭曲，神態猙獰，一身殺氣，雖然還是這張臉，可給人的感覺全然不同。
“你知道了什麼？”聲音竟也比白天邪獰。
芊默依然寧靜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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