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教官的話就是聖旨必須無條件執行，雖然這聽起來十分傻，做起來更傻，但是芊默和麻油還是認命地站在那喊了起來。
“我愛戰友戰友愛我，我們再也不打架了...”
“你倆這聲音是喊給蚊子聽的嗎？再加一百遍！”
這下沒轍了，芊默和麻油只能豁出去了，一遍遍玩命喊。
多多跑圈路過，看著臺上生無可戀的老二和麻油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師傅！你看到了嗎，這就是青春，這就是熱血，好好啊~多多在心裡暗道，她太喜歡警校了。
晚飯時，芊默和麻油點了兩盆湯，飯都吃不進去了，嗓子裡跟要冒煙似得，一說話都是單田芳老師的聲音。
芊默覺得自己這輩子加上輩子最丟人的一刻大概就是站在臺上喊我愛戰友了。
多多看著這倆公鴨嗓姑娘直搖頭，“讓你倆當眾吵吵，現在你倆可出名了，校報要不是忌憚老二不敢寫，否則非得寫篇你倆站那喊的文章。”
是什麼，讓花季少女當眾示愛，是道德的淪陷還是人性的喪失？
“是她先惹我的。”麻油用評書腔啞著嗓子道。
“是你跟我吵的。”芊默的聲音也好不到哪兒去。
倆人噼裡啪啦對視，看了快一分鐘，多多都想找滅火器去了，感覺這倆分分鐘又要打啊。
下一秒麻油樂了，芊默也勾起嘴角。
“傻了吧唧的。”芊默從枕頭下抽出一個塑膠袋扔向麻油。
“你才彪。”麻油也從兜裡掏出一紙盒扔向芊默。
芊默給麻油的是龍角散，麻油給芊默的是金嗓子，對症下藥，治療因犯二引起的喉疾。
小黑說的對，女生之間的友誼就是這麼奇怪，打得時候噼裡啪啦，和好的也像陣龍捲風。
路老大的事兒沒人再提起過，就好像這個人不曾在寢室出現過似得，只是偶爾看到那空下來的床鋪，麻油會覺得心裡有一塊空落落的。
芊默沒有問麻油為什麼能出現在拍賣會場，麻油也沒問芊默為什麼會在那，她身邊的男人又是誰。
一晃又到週末。
多多被她師傅叫走了，寢室裡就芊默和麻油倆人，麻油弄了一盆熱水，學著路老大的樣子燙腳。
芊默看她臉色凝重，中午吃飯時還好好的，似乎是傍晚接了個電話就不對了。
“老二，我有天要是也離開學校，你會不會想我？”麻油燙著腳低沉道。
“不會。”
麻油抬頭，芊默攤手，“我會給你拽回來，少女，你之前已經記了一次小過了，再離校不歸怕真要記大過了。”
聽芊默故作輕鬆的口吻，麻油鼻子一酸，眼淚掉洗腳水裡了。
“我說真的，我可能...不能繼續讀書了。”
“為什麼？”
“我家要窮了——這次是真窮。”
麻油接到電話時整個人都是懵的，現在也不知道該跟誰說。
芊默一看她這樣知道真出事了，“說清楚點，我看看我能不能幫你。”
“我...算了，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反正就是我爸讓人坑了，我家裡可能要破產了，如果真到那一步，我就得回家幫忙，不能再讀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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