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朋友就是這麼回事兒,你讓她住一次,下次她不請自來,哪天不讓住了她還恨上你了,四處說人小氣。
厚臉皮的世界是不需要講邏輯和道理的。
母女倆嘀嘀咕咕的說著小話,小黑在邊上看看錶,快九點半了。
穆綿綿不放心陳百川不知道他喝成什麼樣了,打陳百川的手機,電話關機了,算算應該是手機沒電了。
穆綿綿又把電話打到養殖場門崗,今晚有兩個打更的。
養殖場太大了,最近又進了一批苗,隔上幾個小時就得看,所以派的人格外多。
“老吳啊,我是會計,廠長哪兒去了?”老吳是新換的打更的。
“什麼?他把人灌多了?哎呀,氣死我了。”
穆綿綿怒叱,“這老傢伙是真不聽勸,讓他少喝少喝還給人家灌多了——你把他叫過來!什麼玩意?開車去買串了?艾瑪,咋不撐死他!”
掛了電話,穆綿綿坐在沙發,又氣成了河豚。
芊默過來問。
“我爸怎麼了?”
“別提了,他跟人家喝酒,把那個傢伙喝趴下了,他自己開車買烤串去了,說還要喝——不對啊,他開什麼車?酒後駕駛也就算了,家裡的車壞了他不知道嗎?!”
穆綿綿暴跳如雷,這要是陳百川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早就上手撓了。
不是她喜歡管著男人,是陳百川有時候喝點酒就得意忘形的,說了多少次了,喝酒不要開車,哪次聽了?
如果出事兒怎麼辦!
“家裡車怎麼了?”芊默想起剛剛老媽說要小黑送她去養殖場,不是親自開車去。
“發動機有點小故障,你爸怕出事兒,打算明天去修修,今兒白天他都是打車回來了,我看他就是喝點酒就飄了,太膨脹了!”
穆綿綿捂著心口,有點不舒服道,“我這兩天也不知道咋了,右眼皮一直跳,我就怕出什麼事兒,哎,小於你也別笑阿姨迷信,我這右眼很少連續跳這麼多天,上次跳成這樣,還是多少年前穆菲菲跑路...”
所以她這兩天總是不放心陳百川,就想讓他老實在家待著,結果還夜不歸宿喝酒。
穆菲菲多年前捲款跑路,差點給這個家帶來滅頂之災,給這個家蒙上了一層陰影。
現在又挑著這個時間點回來,擺明了要噁心大家。芊默理解穆綿綿此時的不安,因為她今天也很不舒服,總感覺穆菲菲這次回來跟之前幾次不一樣。
“你說他不能給人喝酒精中毒什麼的,或是酒後駕駛出事兒了,哎,我想過去看看他——”
穆綿綿話還沒說完,就見三舅媽裹著一個大圍巾,露出兩個毫無美感肉呼呼的肩膀頭,也不管小黑還在家,大賴賴道。
“綿綿進來給我搓個背,等會再給我拔個火罐,這兩天後背特緊。”
“澡堂十塊錢隨便你怎麼拔火罐,我媽又不是你傭人。”芊默實在是受不了。
她注意到這個年過半百的三舅媽有些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在家裡裹個浴巾就出來了,沒看到那倆下垂的大面口袋一大半都露在外面了?
小黑的視線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只能坐沙發上拿報紙看。
“哎,你這孩子說的,我這不是趕上了嗎?”三舅媽不把芊默看在眼裡,穆綿綿都得叫她一聲三舅媽,這小毛孩子算老幾!
“哦,趕上肩膀不舒服讓我媽拔罐子,那你要是在我家趕上痔瘡了怎麼辦?讓我媽給你擠出來,然後塞點馬應龍?”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