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自己知道自家事,這一年來她出來掌家,本來也是劉老爺臨終之前的交代,劉家沒有足以繼承家業的子孫,那劉老爺當年便是看出來她聰慧伶俐,只想著若是生出兒子來教養,以後定然成器。
只是這劉老爺想的簡單,卻沒想到韓氏入門之後一直沒有有喜,倒是自己練就了這一身的本事。
劉老爺也只能以當年的恩情作為條件,希望以後韓氏能夠教養好孫子,到時候也不至於斷了劉家的基業。
劉老爺想的不錯,卻沒想到他這樣大的基業,韓氏又是有真本事的人,之前劉老爺在世還好,鎮得住。
現在只留下韓氏一個,她一邊要顧著生意,還要培養才不過幾歲大的小孫子,又要應付宗親的各種挑剔算計。
那本來沒有什麼心思的劉家兒子,時間久了,也忘記了自己父親在世的時候對他的評價,居然也對家裡的産業動了心思。
如此內憂外患,韓氏到底也不過才三十歲的女子,在生意場上應付對手已經很耗心思,回家還有不少的事情。
那根本不是她生養的子嗣,哪怕做錯了事情,外人也總是拿著她來說話,她的日子自然也不好過。
這一次劉業也不是第一次鬧出這樣愚蠢的事情來了,偏那些宗親依舊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還支援劉業自己出來,想著他們來掌握家業。
劉業自己闖禍了,把爛攤子給繼母收拾,自己居然又和那些宗親們湊在一起,想著奪走韓氏手裡的權力。
本來也不過顧忌的是劉老爺的恩情,可是再大的恩情,也不能奴役人一輩子不是麼。
韓氏這些日子就動了放棄劉家的心思,只是這畢竟是大事,她總是要給自己準備好後路的。
而甄甜無論是知道她的現狀,還是隻是恰好,這時候突然提出合作,就等於給了她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染布和制瓷可是完全不同的東西,而且這染布坊到劉家手上也有一些日子,劉家人都盤活不起來,她到時候接手做起來了,劉家就算要說什麼,也能少說幾句。
只是,韓氏看著甄甜“晏娘子為何要與我合作,以晏娘子的能力,自己經營豈不是更妙?”
韓氏雖然對甄甜利用自己名聲的事情不大開心,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她可是看著甄甜是怎麼一步一步的為自己造聲勢的,才有了今天流霜開業的熱鬧。
這是一個經商的天才,而且手段新鮮又討巧,就因為這個,韓氏對甄甜提出的合作有了疑義。
作為一個商人,韓氏無疑是敏銳的,她的懷疑的確是合理的,甄甜聽到了以後也笑著說道“劉夫人覺得我這生意做得如何,利潤又如何?”
韓氏想到之前看到樓下的擁擠,還有現在依舊微微傳來的,樓下的聲音,沒有一點摻水的稱贊“利潤驚人!”
“多謝劉夫人,我自然可以自己獨攬,不過我只有一個人,總不能兼顧,顯然,比起普通的棉布的利潤,哪個更值得我付出精力,是很明顯的!”
甄甜謙虛了一句,又仔細的和韓氏解釋“而且,劉娘子為什麼不問問我,合作方式?”
韓氏聽了以後也端茶,喝了一口“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