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風吹過來,陸黎凍的不行,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伸手揉了揉通紅的鼻尖。手裡的木柄也隨之一鬆,在地上翻滾了兩圈,就跟隨著飄上天空的風箏飛的越來越高。
陸黎連忙跑著要去追回來,秦鶴叮囑道:“莫追,小心滑倒,我去替你取回來。”
說著,他足下輕點,借力跳了起來。
秦鶴躍上了屋頂,拽住即將飛走的風箏的線,一點點把風箏線在手柄上纏了一圈又一圈。
只是還沒等他纏完,那不堪狂風蹂.躪的風箏與線徹底分離開,逍遙自在的飛向遠方的天際。
秦鶴剛要去追,就見一抹黑色的身影捉住那隻想要自由的風箏,他的雙腳重新踏到屋頂的磚瓦上,轉頭與秦鶴四目對視。
黑衣的男子彎起了唇,帶著幾分得意。
好像在說,看,你個蠢貨,是我為他拿到了。
秦鶴被他敵視的不明所以。
兩人從屋頂下來的時候,陸黎立即跑到秦鶴面前,問道:“娘子,我的風箏呢?拿回來了嗎?”
秦鶴看了眼散發著低氣壓的燕融,對陸黎說:“殿下為你拿到了,麟兒去和殿下要吧。”
聞言,燕融的手不自覺的輕顫。
他在期待那人能用軟軟的語氣說謝謝你,就像當時在茅草屋裡雙眸專注的看著他,對他說“娘子,你真好”。
陸黎皺起了眉,對秦鶴這種坑隊友的行為很藍瘦。他看起來猶豫了一下,眼神飄到男人身上,又忽然撇開了視線,最終搖頭道:“不要了,那個人看起來好凶,不想和他說話。”
說完,轉而拉起秦鶴的手說:“我們回屋子去吧,外面好冷。”
燕融顯然聽到了陸黎的話,斂去眸中的失望,他假裝若無其事的上前,把手中的風箏遞給男人,說:“給你風箏。”
陸黎搖頭道:“我不要了,娘子有好多好多錢,還會給我再買新的,對不對?買很多很多很多。”說著,他就抬頭望向秦鶴,水潤的黑眸裡全是安心的信賴。
秦鶴忍不住笑了,說道:“麟兒莫鬧,明日我差人送一車的風箏予你玩。”
陸黎眯起眼睛笑了。
他看也不看燕融,拉起秦鶴的手就跑起來,吵著要秦鶴去書房教他寫字。
陸黎餘光瞥到一旁的男人臉上隱隱帶著失落,心裡不覺一陣暢快。
氣死你,死變態。
長孫玉兒看到那兩的背影,望向面帶寒霜的男人,用怯弱的語氣徵求道:“殿下,既然見到了兄長,不如我們再回暖閣?玉兒看殿下似乎曾經與兄長有一段淵源,甚是好奇……”
燕融心煩氣躁,他冷淡的對身後的僕人道:“你們送長孫小姐回暖閣。”
命令吩咐完,就直直向剛才那兩人去的方向走了過去。
長孫玉兒咬住嘴唇,不甘的望向燕融離開的方向,跺了跺腳,轉身離去。
書房裡麵點了幾個地龍,整個房間裡都暖洋洋的,陸黎把身上的披風解下來隨意放在一邊,趴在桌子上看秦鶴執筆揮毫。
和秦鶴灑脫的性格一樣,他的字跡也格外瀟灑自如。
以前在其他世界待過的陸黎也寫過毛筆字,但沒秦鶴寫的這樣好看就是了。
秦鶴提筆寫下了“長孫麟”三個字。
在最後一筆勾畫完之後,陸黎拍了拍掌給他個面子,又指著那字問:“娘子,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啊?”
秦鶴把毛筆擱在硯臺上,隨後道:“你的名字。”
陸黎哦了一聲。
秦鶴又問道:“麟兒稱呼我為娘子,不怕到時候你找到了娘子,她會生氣嗎?”
陸黎用手撐著下巴,說道:“不會,娘子人很好的,他不會生氣。”不會生氣,而是憤怒、妒忌、不甘心,接著會抓狂、逮誰咬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