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和慌張像只無形的手,攥緊了他的心臟。
傻子急的眼角都滲出了眼淚,他在這一片黑暗中伸出手,想要把剛才甜美的夢境尋找回來。
有微涼的手掌和他伸出的手相握,後背被輕柔的拍打著,傻子縮在那人的懷裡,聞到熟悉又心安的味道,昏沉沉的安睡了過去。
傻子醒過來的時候嗓子乾澀的難受,他皺著眉咳嗽了一聲,一扭頭,正見到正推門走進的男人。
男人手裡正端著向外冒熱氣的瓷碗,他看到傻子醒了過來,唇角微揚,彎起的眸子裡帶著溫柔,說道:“你醒了?”
傻子悶悶的嗯了一聲,他想要撐著床坐起來,卻感覺到肩膀上劇烈的疼痛,讓他眉頭皺得更緊。
男人快步走上了前,把瓷碗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探掌摸了摸傻子的額頭,舒了口氣說:“幸好不再發熱了。”
傻子用兩指勾住他的衣角,用喑啞的嗓音低聲道:“娘子。”
男人說:“怎麼了?”
傻子抬眼看他,男人從他明亮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心軟的一塌糊塗。傻子笑了,他說:“你沒事,太好了。”
男人眼中的溫柔幾乎要化為實質流淌出來,他把傻子額前的頭髮撫到耳後,輕聲道:“真是個傻子。”他把瓷碗拿了起來,把盛滿苦澀藥汁的勺湊到傻子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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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扁起嘴,把頭撇到了一邊,任性道:“我不喝,好苦。”
男人垂下眼,哄勸道:“乖,藥一定要喝。”
傻子搖搖頭,說什麼都不喝。
他還記得小時候染上風寒的時候也是也要喝藥,當時只嚐了一口他就都嘔出來,氣的爹拿起竹棍打了他幾十下,最後傻子才哭著把那碗藥喝完。
雖然苦澀的藥汁把他嚴重的風寒驅散,但在那之後傻子就對喝藥產生極度的反感。
男人變戲法一樣拿出一瓶蜜餞出來,他扳過傻子的頭,晃了晃瓶中的蜜餞道:“喝一口藥,吃一個蜜餞,好不好?”
傻子這才猶豫著點了點頭。
男人誇獎般的摩挲了一下他的臉,說道:“那隻畜牲我已經處理好了,把虎皮鋪在地上做地毯,怎麼樣?”
傻子眨了眨眼,似乎沒有聽懂他的話。
男人輕笑了一聲,沒再說什麼,轉而舀了一勺的藥汁,吹涼後遞到傻子唇邊。
傻子苦著臉喝了下去,苦澀的味道還沒從舌苔蔓延開來,一顆甜甜的蜜餞就塞進他的嘴裡。他痴痴的笑起來,嘴裡吐出含糊不清的字句,男人只聽清裡面有個“娘子”。
曾經讓舌頭都苦到發麻的藥汁變成甜蜜的享受,傻子眯起眼來,握住男人微涼的手說:“娘子,我好睏啊。”
男人任由他握著,說:“睡吧。”
傻子閉上了眼睛,嘴裡還小聲嘟囔著什麼,沒過一會的功夫,就在男人輕柔拍打的力度中疲憊的睡了過去。
男人看著傻子陷入夢鄉,拍打的動作停了下來,唇邊那抹清淺的弧度也漸漸撇了下來。他悉心的為傻子掖好了被角,來到梳妝檯前,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方方正正的令牌,上面刻著一個筆鋒遒勁的‘虎’字。
這是一塊由千年寒絲鐵製成的令牌,不腐不化,就算遭受到任何傷害都無法被摧毀。即使在哪那畜牲胃裡待了不知多長時間,擦去上面的血跡後,依舊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