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管哪個大臣來推薦他的女兒,嵇水都給婉拒了。
陸黎覺得亞歷山大。
季清歡的父親曾是老君主的臣下,當時改朝換代的時候因為及時投奔了新上任的王,才免了家裡一家老小的死。
不過當然這其中白汀歌也去賣了份人情,順水推舟的和他臆想中的老丈人結識,為他以後泡季清歡做了良好的鋪墊。
當老頭子把他女兒推出來的時候,季清歡雖然心裡不情願,但是臉上還是帶著得體的笑容,只是那眼神一直飄忽在國師的方向。
不管看多少次,看到他的時候都會讓人覺得著迷,彷彿神賜予了他迷魅眾人的能力。
這邊陸黎一聽到季清歡的名字心裡就很激動,但是他按捺著神色,讓自己看起來波瀾不驚的樣子,靜靜的聽著他們說話。
嵇水撇了季老頭子一眼,然後說:“孤暫無娶妻之意。”
這婉拒的意思很明顯了,但季老頭子卻還是堅持著像推銷商品一樣推銷他的女兒。
季清歡很無奈,但是又不能違抗父親的意思,只能偷偷的把愛戀的目光投到國師身上,看他白皙又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青玉的杯身,格外的賞心悅目。
就是這個人,在家道中落的時候暗中幫助季家,讓她一家老小免於連坐。季清歡雖然不知國師為何要幫她家,可在父親耳中聽到這個事實的時候,就難免對高高在神臺的國師心生嚮往了。
雖然律例規定國師不能娶妻納妾,他要把一生都奉獻給神明,可季清歡卻心甘情願的想要去侍奉他。
就是不知道國師他願不願意。
陸黎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喝了口酒,心想還不如把嵇水和季清歡撮合成一對,免得到時候他還要去向季清歡獻殷勤。
可是嵇水還是義正言辭的把季老頭給拒絕了,冠冕堂皇的說是要為老君主守孝三年,這期間不會往王宮裡塞人。
這麼正當的理由讓人挑不出差錯,那些老不修們一下子就都消停了。
季老頭還有點不甘,他看了年輕的君主一眼,往嘴裡灌了一口酒。
季清歡看向國師的眼神卻越來越灼熱,她看著那昳麗的面容呆了半晌,心跳也越來越快。最終頭腦一熱,對年輕的君主道:“王,臣女願去侍奉國師。”
她這話一說出來,全場都寂靜了下來,空間彷彿凝滯了一般。
從來沒人會打國師的主意,或者說,從來沒人敢打他的主意。
上次也有不識相的臣女說過類似的話,被國師輕飄飄的一句“亂杖打死”就拖了下去,等到他們再看到的時候,也只能看到蜿蜒的血跡。
嵇水拿起酒杯的手一頓,然後他垂下眼,淡淡道:“那要看國師的意思,孤不好為國師做主。”
陸黎這才發現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他猶豫的考慮了一會兒。
等到季老頭額上都冒了汗,就要帶著女兒下跪求饒的時候,那一身華服,姿態傲慢的男人才緩緩開了口:“可。”
就那麼簡單的一個字,讓季老頭忽的就鬆了一口氣,在反應過來以後,那如喪考批的表情立刻變成了欣喜若狂。
他興奮的抓著季清歡的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來到大殿的中央,跪下向嵇水的方向磕了一個頭,然後又朝陸黎的方向磕了一個。
陸黎就聽到額頭撞到地板的邦邦聲響,還是覺得一陣牙酸。
原劇情裡白汀歌雖然沒來參加壽宴,但在壽宴結束後還是把季清歡以賓客的身份接到了他的府邸。所以陸黎覺得他這樣直接把人帶走其實也沒差。
就是他很驚詫季清歡竟然甘願做他的侍婢而已,畢竟白汀歌僕人的死亡率還是挺高的。
嵇水笑了,說道:“既然國師允諾,你便起來吧。”
季老頭又千恩萬謝一番才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腿上的灰,領著女兒又回到了座位上。
季清歡本來以為會被國師拒絕,現在得償所願,興奮的臉都紅了。原本偷偷的看國師的目光此時變成了光明正大的看,華服的男人一舉一動優雅的彷彿都能入畫,都能被人吟唱。
晚宴繼續進行,陸黎聽著那表演的曲目,應該是舞劍的錚錚作響,充滿了大氣磅礴。讓他都忍不住想搖頭晃腦的跟著節奏走,可最後為了形象好歹是忍住了。
耳邊卻聽到了嵇水的聲音:“先生,嵇水敬先生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