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王二帶坐在小屋子外的土坡上，露水已經沾溼了他的衣裳。
一件粗布衣服披到他的身上，一個瘦弱的身影蹲在王二旁邊，手裡擺弄著一根長長的狗尾巴草。
二人沒有說話，一直靜靜的坐在一起，凌霄子晚上拉夜尿的時候路過遙望二人的身影，暗暗嘆息了一聲。
天色大明，日上三竿，王二睡眼惺忪的走到外堂，凌霄子面前放著一個火爐子，上面放著一個小爐子，正噗噗噗的冒著熱氣。
“你該不會讓我喝這東西吧。”王二鼻子極靈，他聞到了雞眼草、龍葵的味道，還有一些其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反正這裡的草藥統統都是怪怪的。
“我似乎還聞到有尿騷味。”紅桃從門外走進來，一身農婦裝，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弄來的。
“對對。”王二深呼吸一口，感覺有股騷騷的味道，越聞越像。
莫非昨夜這老頭子妒忌我，因此將一泡陳年老尿放爐子裡了？王二斜著眼看凌霄子的表情。
凌霄子正陶醉在自己的傑作之中，他大口大口吸入草藥湯騰起的熱氣，似乎少一口都是罪過。
“今晚亥時，你喝下這碗亂七八糟湯，保證你內力不遭反噬。”凌霄子側著一隻眼斜著用旁光看王二。
“不反噬解決不了問題啊，難道我每個月要喝一次你的尿？”王二撓撓頭。
“如果靈驗，我可以研製丹藥，這個丹藥居家旅行很方便，我還可以往裡面加薄荷、香草……做成大人小孩都喜歡的口味。”凌霄子腦洞大開，恐怕再說下去要做成超薄型、顆粒型口味了。
“妖。”紅桃小嘴一翹，滿不在乎的走出門外去。
沒有一個女人願意看著一個男人脫離自己的控制，就算自己並不喜歡這個男人。
可一個純真而又世故，淺白而又深邃，文能當古天樂替身，武能模仿成龍的男人又哪裡有女人能夠不心動呢。
紅桃恨王二屢次壞她好事並且從不向她妥協，但愛上了王二什麼，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這說不清楚的愛，最為要命。縱使是紅桃這種閱人無數飽經風月的情場老手，也懷著一顆少女的心，在最滄桑最世故的時候跳出來，擊碎一切風塵。
“死老頭子，今晚我讓你壞我好事。”紅桃咬著嘴唇惡狠狠的詛咒，一顆心已經飛到了大晚上了。
——————————————————————
這樣的夜，在此山中已經看了二十九次，都不如今夜的特別。
王二小時候看《七龍珠》，幻想自己就是那個月圓之夜變成大猩猩的英雄，可後來他看了《狼人》後，覺得變身最大的好處可能是更能迷住美女，就放棄了童年夢想。
今夜他將變身成什麼樣子，是一個未知數，可能要問凌霄子，或者紅桃，甚至導演，但絕對輪不到他自己做主。
人不能給自己命運做主是本悲慘的事情，就連眼前這一碗洋溢著生物混合惡臭，腥臭的化學液體拒絕飲用權也沒有。
“喝吧，喝吧。”凌霄子摩挲著手掌，似乎在等著看好戲。
紅桃已經不知到哪裡去了，可能是準備做法，也或者是不忍看到王二狂性大發，又或者她本瞅著這個機會逃離王二。
沒有正確答案，也不需要正確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