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也看到了沖天的火光,但趕到時只能看到一片焦土和瀰漫在空氣中那淡淡的焦味。
他知道這是一種特別的味道,而且聞到了這是天穹門心法呼喚的無名地火。
港區的人對火的來源特別在乎,炒菜要用煤火,做飯要用柴火,否則通通都不算會用火。
他經常見老菸斗用無名地火點菸,就是這種帶有名門正派味道的火。
王二在腦海中尋求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是他想不通。
尤其想不通的是這個山洞竟然沒有標註在地圖上。
“這段旅程很魔性啊。”王二喃喃自語。
天邊吐露出魚肚白,眼看是一個好天氣,可能血會幹得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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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地圖所示,路過了‘藏翠洞”,前方應該是“免崖”,已經日上三竿,王二渾身大汗淋漓,看見眼前有一潭溪水,便一躍而下,清涼一夏。
山澗水聲隆隆,有一把悠揚的聲音唱山歌:“獨自去偷歡,我謝絕你監管,道別你身邊我寂寞找個伴……”
歌詞雋永,樸實,很有文化氣息,王二竟然聽入迷了。
一個挑著柴的大漢從群山間的小路走出,歌聲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磁場,引得他頭上鳥兒亂飛,嘰嘰喳喳的伴唱。
如果這些鳥兒可以用來做早餐多好,王二看著羨慕不已。一個翻身從水中躍出,站到大漢跟前。
大漢非常直,爽,看著王二高大挺拔的身材呵呵大笑:“小夥子,哪裡來。”
“天穹門下王德才”。
“哦,原來又到了二十年的時間了,天穹門我知道,有個喜歡吃煙斗的小老頭。”大漢呵呵一笑,聲若洪鐘。
王二從心底敬佩此人,光明磊落,絲毫不藏心機。
“我家就在這山背後,如果不嫌棄,歡迎來寒舍小聚。”大漢看王二飢腸轆轆盯著漫天小鳥的樣子,又是呵呵大笑。
“未去管,誰不滿,我自心中我反我叛……”大漢一路帶著小鳥們回家,王二穿上衣褲一路留著口水跟著大漢。
大漢果真沒有騙人,這就是一個四面沒有牆,風雨都能進的“寒舍”,僅僅有一大團茅草蓋在頂上,四棵高矮不一的棗樹梨樹就是這座“寒舍”的四根柱子。
“大哥,你這裡風景好啊。”王二抱拳稱讚。
“兄弟謬讚,這裡地方小了點,勝在有山間生物日夜廝守,也不算悶。”大漢爽朗一笑。
原來這大漢姓牛,名磨丸,自小出生在“免崖”從未離開,已經有五十多年。
根據他說從未在東南西北谷見到過其他凡人,每隔二十年他倒能見到一次修仙者在天上打打殺殺,讓他感到困惑,更沒有興趣到外界去接觸世間了。
“崖上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大多相互尊敬,並沒有濫殺,在這裡生活比外面快樂很多。”牛磨丸手裡拔起深埋在地下的紅薯,樂呵呵看著王二。
“我也是這樣想的。”王二這句話說出來自己就想笑,他們在銅鑼灣也從來不濫殺,只要按時交保護費。
不一會兒,香噴噴的紅薯就烤好了,顯然牛磨丸做飯的手藝一流,將火候控制得剛剛好。
王二暗笑,一年到晚都吃紅薯,如果難吃一點可就痛苦死了。
一邊吃,王二的眼睛還是忍不住盯著那些在頭上盤旋的鳥兒,這火還沒滅,如果能燒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