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良山笑了笑,由著她。
方寺卿家的教養可見一斑。
逛完一整個上午,兩人又去富縣最負盛名的酒樓吃獨食。
這頓便是謝良山請的。
思南吃得笑眼盈盈。
謝良山讓店家包了幾只叫花雞。
思南記得曲穎兒最喜歡叫花雞。
思南想起早前三姐姐說的謝良山與曲穎兒的事,心想,這叫花雞是給曲穎兒帶回去的,謝良山總是不留痕跡。
富縣不大,兩人出來也未乘馬車。
晌午吃飽喝足,手拎著各自的戰利品往蘇家折回。
思南問:“良山哥哥,你外祖父好些了嗎?”
她也聽方槿桐說起過,端陽節的時候謝良山匆匆離開,是因為蒲陽郡王忽然病重的緣故。漫步富縣街頭,她想起問。
謝良山眸間微有笑意:“外祖父年事大了,身子骨還算硬朗,卻總不如早前了。如今兒孫都回來陪著他,他歡喜得很。”
思南安慰道:“會好起來的。”
謝良山笑笑:“承思南吉言。”
思南也彎眸笑笑。
“良山哥哥……”她又喚他。
謝良山低眸看他,示意她說。
思南咬了咬下唇,一面走,一面掙紮許久才道:“思南是覺得良山哥哥和穎兒姐姐般配。”
謝良山驀地駐足。
好似一層他潛心經營的薄紗布,自覺無人知曉,卻被人忽得揭開。
思南抬眸看他:“良山哥哥,你和穎兒姐姐真的很般配,又喜歡在一處下棋,你又時時念著穎兒姐姐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今日,良山哥哥不是特意出來買叫花雞的嗎?因為穎兒姐姐喜歡。良山哥哥,你為何不去曲國公那裡提親呢?”
他眸間微滯。
一時竟在思南面前,無法應對。
良久,他才半蹲下神來,和思南齊高:“思南,若你真替良山哥哥著想,日後就勿提此事了,可好?”
思南似懂非懂,卻見他一臉懇求。
只得點頭。
再往後,謝良山一路緘默,似有心事,少有開口。
思南就也不擾他。
等回到蘇府,幾人果真才醒。
曲穎兒一聽有叫花雞,一雙眼睛都笑得迷城了一條縫:“良山最好了。”
謝良山笑笑,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