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方才備好的話在心中去了多半,只得撿了一半說:“方才說,逸辰此次進京就同本王疏遠了,槿桐可知其中原因?”
方槿桐一臉懵。
而這一臉懵明顯沒有造作成分,景王心中忽得沉澱下去,方槿桐應當也是不知曉的。
“殿下,懷安侯並未同我多說起過。”她不算撒謊,只是本色演出。
景王笑了笑:“我以為他會同你說起的……”景王頓了頓,又道:“槿桐無笑,我也是無處可問了,倒是曾今的摯友忽得疏遠了你,你卻連緣由都不知曉,也只有病急亂投醫。”
方槿桐似懂非懂得笑了笑。
景王起身:“那便不叨擾了。”
方槿桐也起身:“我送殿下。”
她也沒有心留他。
風鈴小築雖在後宅,但方家本就不大,從風鈴小築到府門口並無多久。一路上雖然方槿桐尋些話說,可景王分明心思在別處,方槿桐只當不覺。
等到大門口,方槿桐福了福身,算作行禮。
景王隨從挑起簾櫳,景王正準備彎身上馬車,卻看見前方一道身影。
“沈二叔。”
沈永波巡禮問候:“景王殿下。”
景王知曉沈永波素來算不得喜歡他,早前他去懷安侯府,逸辰和安安待他熱忱,卻唯獨沈永波不冷不熱,尤其是那雙眸子,好似深不見底一般,又好似頃刻將他看穿。
他也不喜歡沈永波,卻不得不擺出一幅謙恭模樣。
“聽聞安安也來了京中?”
景王自然知曉,但安安來了京中,沈永波和安安都未來景王府拜訪,沈家一家對他的態度天翻地覆,他沉得住氣才是假的。
“初來不久便水土不服,等休養好些,再登門造訪。”
景王便笑:“改日來看安安和沈二叔。”
“殿下好走。”沈永波低頭,多餘的表情沒有。
待得馬車駛離,槿桐才上前:“二叔。”
沈永波攏了攏眉頭:“景王去了方府尋方寺卿?”
逸辰讓他照應方家,他自然有心。
槿桐搖頭:“他來尋我。”
沈永波眉頭攏得更深。
槿桐道:“他說自幼同懷安侯是發小,玩伴,關系一直密切,卻不知為何懷安侯此次入京竟然疏遠,為我可知其中緣由。但懷安侯確實未曾同我提起過,景王怕是有些失望了。”
“原來如此。”沈永波並未多說,只是看那輛馬車消失在街角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