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卷。”
有人說完就後悔了,怎麼就一時嘴快的,分明就著了三小姐的道。
方槿桐停下腳步,一幅刮目相看的表情看她:“厲害呀,連人家叫什麼名字都知曉了。”
這裡是懷安侯府下榻的恆拂別苑,又不是方宅,李宅之類,她就算想問,人家都不一定告訴她,她什麼時候得來的這些訊息?
方槿桐自是對她刮目相看。
阿梧見被她戳穿,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便支支吾吾道:“那天……無意中……問的沈小姐身邊的娟兒姑娘……娟兒姑娘就同奴婢說了……”
臉都紅到了耳根子處。
阿梧口中的沈小姐便是安安。
娟兒是安安身邊的婢女。
方槿桐同安安在一處的時候,娟兒和阿梧也是在一處的,自然熟絡了起來。
也難怪她能問得出來。
方槿桐忽覺近日關注阿梧的時間太少了,阿梧素來膽小,都能撞著膽子去問娟兒人家的姓名,可見是真是動了心思了。
“那……方才那個童卷是哪裡人呀?”方槿桐眨了眨眼。
阿梧臉已經紅成了豬肝色:“懷洲人,此番是隨懷安侯入京的。”
也是,沈逸辰本在懷洲,此番入京自是帶的親信。
童卷應當是沈逸辰信得過的人。
方槿桐繼續問:“那人家家中長輩可都健在?人家是否娶親了?家中是否還有旁的兄弟姊妹?”
阿梧都快哭了:“三小姐……”
方槿桐這才打住:“誰讓你寧肯偷偷去問人家,也不給我這個三小姐一個表現機會?”
阿梧哭笑不得:“奴婢錯了還不行嗎?”
方槿桐“噗嗤”笑出聲來:“不行!這事兒可不能這麼算。”
阿梧想死的心都有了,直到眼前出現沈安安的身影,阿梧如臨大赦,趕緊福了福身:“沈小姐好。”
方槿桐回眸,只見沈安安領了娟兒,正好上前:“方才正好想去方府尋你,結果被你搶先了。”
九月初,日頭漸漸涼了下去,卻又未到深秋氣候。
沈安安穿了一件水藍色的雲錦衣裳,披了一身芙蓉色的彩披,白皙的耳邊掛了對玉墜子。整個人笑容盈盈,彷彿是從畫中走出來一般。既有世族大家女子應有的端莊,又不缺了這個年紀當有的俏皮,一看便是父親和兄長護得極好,當掌心上的明珠寵著,才能出落得如此。
偏偏的,又生得平易近人,叫人疏遠不起來。
沈安安也喜歡她。
沈安安生在懷洲,少有入京。
此番要在京中呆上幾月,正愁著這幾月要怎麼過呢,幸好翌日就見到了方槿桐。
方槿桐這個名字可不陌生。
早前哥哥給爹爹寄來的信中,回回都要提到她。
沈安安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了,心想哥哥定是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否則哪能十句話的信裡,不說九句,七八句都在說人家方槿桐的?
此回她同爹爹一道入京,心中正好對方槿桐好奇得很呢。
來京第二日,爹爹就說,帶你見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