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槿桐心中如獲大赦,“嗖”的一聲傳球。
這球到任笑言手中,便如長得翅膀一般,挑起,騰空。
“守住!”莊靜大喝。
定北侯府其餘眾人一擁而上,都往任笑言去。
許邵誼都愣住:“小心!”
這樣太過危險,任笑言只要扯開,再尋時機即可。
可定北侯府先前的防守一直很嚴厲,眼下許是最後一球的機會,再想接近,興許已經沒有機會了。
任笑言咬牙:“陽平!”
她這球並未直接進攻,而是調轉馬頭拋給了陽平。
但她分明往前,卻突然調轉馬頭,馬匹尚且在奔跑,她根本不可能抓得住。
“任笑言!”沈逸辰眼疾手快。
在馬蹄上揚,將她拋下之前,沈逸辰一個俯身沖下,抱起她就往馬場一側滾去。
也就是這一剎那的功夫,馬蹄上揚,而後重重踏下。
若是沈逸辰再吃一秒,任笑言許是就要被馬蹄踢飛了。
場上瞬息萬變,任笑言只覺小腿隱隱吃痛,可來還不急痛出聲來,就聽內侍官一聲響亮的通傳:“將軍府進球,記一分。”
果真,陽平沒負她這一球。
可進球的喜悅沒有持續太久,任笑言想站起,卻根本不可能。
沈逸辰皺緊了眉頭:“別動,你也骨折了。”
禦醫們趕緊趕忙沖來,祖宗,又骨折一個!
這馬球賽真讓人省不下心來。
“怎麼辦?”任笑言心中不甘,定北侯府還有一次進攻。
這次進攻若是她不在,他們就少一人,若是攔不下來,比賽就輸了。
任笑言還想掙紮,沈逸辰按住:“怕什麼,還有我和許邵誼。”
任笑言微頓。
便見他起身,躍身上馬。
“快去看看任大小姐。”媛妃細心。
內侍官趕緊照做。
看模樣,任笑言是不讓禦醫將她抬了去。
眼下比賽到了最後關心,左右不過一來一回,她哪裡捨得走?
“會不會嚴重?”畢竟是任將軍唯一的女兒,媛妃擔心。
太子道:“當是骨折了。”
媛妃倒吸一口涼氣:“到底是將軍府的姑娘,有骨氣。”
若是換了旁人,早就躲開了,眼下,也早嚷著去治傷了,哪有這般不肯走的。
比賽場內,莊靜臉色更加蒼白。
燙手的山芋轉瞬間就拋到了她手中。
這球若是不進,那將軍府還有一次進攻機會。
即便對方進不了球,可在馬球賽中沒有加時一說,而是第一個進球的隊伍為勝。
第一個進球的人是方槿玉,進的是空環。
換言之,若是這個球不進,除非下一個球他們能從將軍府手中斷球,否則,這場比賽就到此結束了。
豆大的汗珠掛在莊靜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