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縫卿,還果真讓人捉摸不透。
小廝再次笑嘻嘻拱手:“三小姐慢走,東家說了,三小姐日後若是去碧山閣,所有的貨物都取三折。”
方槿桐啼笑皆非,放下簾櫳,直接喚了阿鼎駕車回方家。
阿鼎從善如流。
“不還了?”馬車駛離慧園,思南心底還是隱隱有些歡呼雀躍。
方槿桐伸手摸了摸思南的頭,嘆息道:“不還了,肖縫卿這麼會做人,若是再較真,倒顯得我們失禮數了不是?”
“好耶~”思南“咯咯”笑出來。
也顧不得是在馬車上,歡喜抱著棋盒,眼睛都笑彎了一處去。
方槿桐唇瓣也跟著微微牽了牽。
掀起簾櫳,看了看慧園兩個字,心想著肖縫卿這人,卻一時找不到辭藻形容修飾。
慧園內。
小廝將珠釵呈上,恭敬道:“東家,方家三小姐走了。”
“她說什麼?”肖縫卿接過簪子,打量。
小廝道:“小的按您的吩咐,告訴三小姐說東家離京了,三小姐聽說東家離京,又問了肖掌櫃是否在。而後,小的告訴三小姐,刻了字的貨退不出去,三小姐就將這枚簪子給小的了。三小姐還說,若是東家回京了,請東家務必去趟方家尋她。”
肖縫卿垂眸:“知曉了。”
小廝不敢再擾他,悄聲退了出去。
肖縫卿放下手中棋譜,再多一個字都已看不進去。
端起茶盞,微微抿了一口。
肖挺奈何上前:“東家,人也等到了,可是現在走?”
肖縫卿放下茶盞:“走吧。”
見他將簪子方如袖間,肖挺奈何攏眉。
東家原本幾日前就要離京,春茗會的時候卻忽然傳出懷安侯同方家三小姐的流言蜚語。
東家的行程便取消了。
他也不知東家這兩日閉門在想什麼,只是今日忽然讓他找人送了這幾盒白玉棋盒去方家。
他知曉東家是在專程等三小姐來。
結果三小姐是來了,他卻佯裝離京了,連人都不見。
肖挺越來越猜不透東家的心思。
此趟入京,算是弄清楚了懷安侯府和方家的關系,先前東家從未忌憚過洛家,眼下卻需忌憚懷安侯府。天知道東家這些年夜以繼日,耗了多少心血才將名冊上的一一勾勒掉。
而最後一個方世年,卻忽然在方槿桐這裡出現了變數。
東家怕將整個肖家都搭進去。
而他,分明也知曉東家對方三小姐是不同的,卻偏偏為何方槿桐是方世年的女兒?
肖挺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