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桐苦不堪言。
任笑言什麼都好,就是騎馬,射箭,打馬球這些個不能輸給旁人。前年的馬球賽,她歪了腳還是上場,最後輸給了安北侯府。這兩年就像一根刺一樣天天紮在某人心裡,可去年宮中因故取消了馬球賽,任笑言悶悶不樂了許久,今年重辦,她得鉚足了勁兒。
唉,又得沙場秋點兵了。
方槿桐心中叫苦不疊,一個任笑言也就罷了,偏偏陽平也是個中愛好者,她們幾人終日在一處,好得可以用一條手帕,這種時候哪能少得了她。
她喜歡的是對弈,至於馬球,她是既沒天賦也沒耐性學得會。
可既然任笑言和陽平開口,她和曲穎兒沒有不參加的道理。
可一想到任大小姐的訓練,方槿桐整個人都不好了幾分,青一塊紫一塊都是小事,前一次腦袋都磕了一個包,腫了許久。
“阿梧……”她可憐兮兮喚了聲。
阿梧將好吭哧吭哧折回,正好聽到她在喚自己,便三步並作兩步入了外閣間:“三小姐。”
“把我前年壓箱底的那幾套打馬球的衣服,還有球仗都翻出來。”唉聲嘆氣。
阿梧意外:“又要舉辦馬球賽了?去年不是停了嗎?”
宮中的馬球賽,參加的都是豪門世族的貴女,阿梧是看熱鬧的,看熱鬧的有熱鬧看自然都是歡喜的。
思南也拍手:“那多好,又有的馬球賽看了。”
思南也歡天喜地,就差沒歡呼雀躍。
“奴婢這就去。”阿梧素來為人實沉。
方槿桐哭笑不得。
倒是思南忽得想起了什麼,朝方槿桐道:“那四姐姐是不是也會去?”
槿玉?
方槿桐才兀得反應過來,是了,槿玉是肯定會去的。
槿玉打馬球的技術雖然比不上任笑言和陽平這兩個愛好者,但放在京中的貴女們是十足搶眼的。任笑言前年就邀過槿玉加入,槿玉也的確打得出色,若不是任笑言崴了腳,還真有機會贏下比賽。
任笑言今年一定還會邀請槿玉,而槿玉是削尖了腦袋也想同她們一處。
思南不提,她倒是忘了。
她是要和槿玉一隊的。
思南低聲嘟囔:“前年馬球賽,四姐姐的球仗沒拿穩,砸到姐姐的馬上,害得姐姐險些從馬上摔下來……”
是有這麼回事,方槿桐想起還有些後怕。
還是任笑言眼疾手快,將她拉倒自己馬上。
雖然賽場四圍都有禦馬的侍從警戒著,但她要真是從馬背上摔下來,免不了吃些苦頭,躺上一兩個月是不在話下了。
她同槿玉素來不和,思南才會這般懷疑。
“淨在一處瞎合計。”槿桐伸手,指尖抵了抵她額頭,“馬背上摔下來可不是小事,槿玉哪裡敢,更何況,不都說了是意外?”
任笑言早前便說了是意外,別往心裡去。
思南嘟了嘟嘴,只好不說話了。
方槿桐就也收回目光,盯了盯手中的茶杯,目光投向閣間外。
端陽節,宮中慣來會組織馬球和蹴鞠大賽。
女子打馬球,男子踢蹴鞠。
那今年……沈逸辰會不會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