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肖縫卿。”方槿玉輕聲道。
宋氏手中一滯,連忙環顧了四周,幸好沒有旁人在。
宋氏心驚:“你胡謅什麼!若是讓你爹聽見了……”
方槿玉轉眸看她:“讓爹聽見怎麼了?是會再打我一頓?還是又不去娘房中了?”
你,宋氏臉都氣紅了!
卻又不好反駁。
方槿玉如何不清楚?
若不是因為要她接近肖縫卿的緣故,爹會天天留在娘房中,連惠姨娘的房門都不踏入了?
惠姨娘哭哭啼啼找爹,還讓爹甩了一耳光,爹將惠姨娘禁了足。
從娘嫁到方家以來,從未如此揚眉吐氣過。
自然處處向著爹,更要討好爹。
誰會關心她日後會如何?
“玉兒,你爹也是為了你好。”宋氏嚥下先前的語氣,好言勸說。
“更是為了你們自己好。”方槿玉鐵了心頂撞。
“你!”宋氏實在氣急:“你就說些這種話讓你爹聽見好了,看他怎麼收拾你?”
方槿玉起身,徑直往屋外去:“我去尋肖縫卿。”
分明是膈應人的話。
碧桃低頭,咬了咬唇。
聽宋氏在一旁惱羞成怒:“大了,不由娘了,怎麼就不能想想孃的難處!”
清官難斷家務事,尤其是四方。
碧桃不作聲。
東苑裡,阿梧端水給方槿桐洗臉。
先前走得急,也沒好好梳洗,眼下回了屋,正好打理。
阿梧遞了手絹,又回外閣間點了香。
三小姐喜歡白玉蘭花香,屋內的薰香都是白玉蘭香味的。
白玉蘭的香味很是清淡,平日裡放在衣櫃,可以得些清淺的白玉蘭香味。晨間點一支薰香,這一日屋內便都依稀留著香味。
阿梧熄了火摺子,院外粗使的小丫頭進來,福了福身:“阿梧姐姐,方才見到思南小姐出去了。”
阿梧看了看屋內,方槿桐也聽見了,正好出來。
這兩日思南怪得很,她才從定州回來,也不見思南來纏著她。
二伯母明明說曲先生生病休息了,思南卻還告訴她去曲先生那裡上課。
“這丫頭有古怪。”方槿桐朝阿梧道。
阿梧贊同點頭。
“往哪邊去了?”方槿桐問。
小丫頭想了想,確定:“往北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