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想起她臉上的笑意,像春日的泉水一般,明眸青睞。
他時常會想起。
“咚咚”叩門聲。
肖縫卿放下棋盒上蓋:“進。”
“東家。”是肖挺。
“嗯。”他應聲。
肖挺上前:“方槿桐是同洛容遠一道回來的,沒有見到懷安侯,也沒有探到蹤跡去了何處。眼下洛容遠還在方家,方家的人都去招呼了,應當是過兩日就會走。”
洛容遠……方家的準女婿……
“知道了。”肖縫卿捏了捏手中棋子,心中就似被棋子壘起一般,並不舒坦,再張口,就好似關心旁事:“懷安侯那邊有什麼動靜?”
肖挺搖頭:“東家放心,阿福的事並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到我們這裡。”
“這便好。”他也擔心旁生枝節。
為了一個阿福得不償失,好在善後。
肖挺拱手行禮:“東家,生意上還有些事,那我先去慧園一趟,東家若是有事就遣人來慧園喚我一聲。”
“好。”
待得肖挺離開,肖縫卿才斂了目光。
這些年他做事不留任何痕跡,為的就是不讓黎家的舊事牽扯到肖家。
方世年還好,洛家他也心中有數,唯獨這半路殺出的懷安侯沈逸辰讓他心中諸多忌憚。
他要對付方世年不是難事,他卻不想因為方家同沈逸辰起沖突。
沈逸辰將清風樓的名帖給方槿桐,他猜不透出於何種用意。
但無論哪一種,他最不希望的便是最後一種。
懷安侯府若是想護方家,他只能從長計議。
稍不留神,不僅不能報黎家滿門的仇,還會將肖家搭進去。
沈逸辰絕非善類,他不能輕易鋌而走險。
屆時葬送的不僅是他自己,還有整個肖家。
他不得不捉襟見肘。
沈逸辰搬到了恆拂別苑,就在方家隔壁。
他只能尋個旁人看來並不突兀的理由,到方家見機行事。
方家四房在京中名聲並不好,好在他是生意人。
商人重利,他同方家四房走得近也並無不妥。
只要利益使然,旁人自然願意信。
還有一點,他想接近方世年。
知己知彼,他要清楚方世年的言行與為人。
越瞭解,才能越摸清破綻。
方家四房正好是個契機。
只要在方家,他總能同方世年“不期而遇”。
方世年也能同他寒暄。
他要想辦法在方家多留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