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梧都推脫了。
方槿桐只好在一旁逗著狗蛋打發時間。
入夜,洛府的丫鬟又來了。
手中捧著兩個包袱,說是夫人讓給三小姐的。
一個包袱是牙黃色的碎花棉布做包裹。
另一個包袱是水湖藍的粗緞子做的。
那小丫鬟機靈得很,方槿桐方才想問,她便道起:“牙黃色的包袱裡,是夫人給三小姐和四小姐準備的金州雲緞,都是今年的新花色。水湖藍的包袱裡,是幾件成衣,早前夫人親自給三小姐做的。”
方槿桐便明白了。
姨母怕是原本就做好了要給她的,結果方槿玉一道來了。
雖說都喚了一聲姨母,也分親疏遠近,但終究不好厚此薄彼。
姨母是讓她回京後再穿。
方槿桐讓阿梧接過,又朝她丫鬟道:“替我謝謝姨母,我回京後就穿。”
小丫鬟會意,笑了笑,然後福了福身離開。
阿梧帶開包袱,裡面的衣裳拿出來看了看,又在方槿桐身後比了比,贊嘆道:“顧夫人對三小姐真上心,衣裳的大小都拿捏得剛好,這繡工,走針,怕是連京中好些有名的作坊都比不了。做這些衣裳,怕是很要用些時候去了。”
阿梧又一一替她摺好,放行李中收起來。
方槿桐摸了摸狗蛋的頭,心中卻是對姨母有些愧疚。
姨母待她好,她自然知曉。
洛容遠是個理想人選,她也知曉。
只是,強扭的瓜不甜,她是對洛容遠那根木頭喜歡不起來。
他們從小青梅竹馬,一處玩耍的時間多了去了。若是會喜歡,早就該喜歡上了。
她想,她日後的心上人,應當是有趣的,良善的,面容不一定姣好,但一定溫文如玉。最好也能喜歡對弈,容得下她對棋局的牢騷。能讓她忽然念起他時,他也將好在想她。
方槿桐搖了搖頭,收了思緒,臉色卻都漲紅了,她果真是在曾笑言那裡聽話本聽多了,才有方才那些浮想聯翩的……
驛館處,沈逸辰噴嚏連連,莫名得連鼻尖都打紅了。
驛館小廝問:“侯爺,可是著涼了,要備些湯水嗎?“
沈逸辰搖頭:“不必了,對了,許邵誼呢?”
驛館小廝道:“哦,世子晌午便走了,讓小的同侯爺說一聲,小的險些忘了。”
走了,沈逸辰意外。
小廝尷尬笑了笑:“世子還有話,讓小的一道捎給侯爺。”
沈逸辰示意他說。
“沈逸辰,你自求多福吧。”許邵誼想,你這輩子怕是要攆不上方槿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