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往刀底下鑽?”梁圓舒揶揄他。
“上了賊船。”
“誰稀罕你,要下船趕緊下。”
“不下。”遲陽笑道,“百年修得同船渡,賊船也是船,湊合用吧。”遲陽最喜歡和她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抬槓,每次一見她氣成河豚的樣子,就覺得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精心策劃好幾年,竟然還是暴露了。”梁圓舒想想就發愁,“看來這次不得不正面對抗了。”
遲陽略一沉吟,問:“你原來的計劃是怎麼樣的,說來聽聽。”
“嗯……水北莊園的那個專案,你知道嗎?”
遲陽點頭:“聽說過。”
“瑞福計劃和盛泰共同開發這個專案,盛泰二子奪嫡的事情是人盡皆知的,前陣子媒體一直在賭,到底是哪個陣營會拿到這次合作專案。”
“嗯,”這些報道,遲陽也看過,“所以呢?”
梁圓舒繼續給他講道:“表面上看起來,雲寒在這次爭奪中敗下陣來,讓他弟弟先下一城,其實他是故意請君入甕。”
“這話怎麼講?”
“我們查到,水北莊園那塊地重金屬含量嚴重超標,孫志高早就知道,但他和炒地的人勾結,隱瞞不報,一心放話出去說政府要在那片規劃高階商業區,把價錢炒高後,再用公司的錢買進,簽的合同寫著市面價,而實際上是以廢地的低價買進的,中間的差價就進了姓孫的腰包。”梁圓舒解釋道,“共同開發什麼的,只是個幌子,到時候土地質量不達標,工程審批不下來,這地就得變成廢地一塊,誰跟著摻和,誰就得血本無歸。”
遲陽明白了,他點點頭,低聲自語:“假之以便,唆之使前,斷其援應,陷之死地。”
“什麼東西?”梁圓舒不明所以。
遲陽正垂著眼若有所思,於是隨口答道:“三十六計之一。”
“哦,雲寒還懂這個呢。”梁圓舒覺得稀奇。
“那你呢?”他又問。
“我已經找好了媒體,孫志高不是想在董事會時給他外甥索要股權、借機扶正嗎?我就在大會時把地的事曝光,私吞公款可是重罪,這回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梁圓舒越說越激動,熬了五年,憋屈了五年,終於有機會公開一決勝負,心中的期待簡直抑制不住,不過她也有顧慮,“可是如今少了蘇董的支援,成功的機率一下子就小了不少,憑我一人之力,怕是壓不住那些董事。”
遲陽低著頭,不知在思考什麼。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梁圓舒推推他:“喂,睡著啦?”
遲陽抬頭,看她,說:“就照你的計劃來。”
“能成嗎?”
“聽我的,還有——”遲陽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說,“相信我。”
梁圓舒也沒有絲毫猶豫,爽快地應下:“好,聽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藍色畫面手機是防定位防竊聽的神器,剛知道這事的時候也想來一個,然而想想好像並沒有人要竊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