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顧一切地拉著遲陽憤憤離去。
“公司呢?公司你也不管了?”喬靜淞氣結。
梁圓舒腳步不停,扔下一句:“對我來說,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比公司重要。”
“你怎麼變成這樣?!”母親氣得直拍床板。
梁圓舒突然站定了,垂著頭,保持著背對著病床的姿勢。
“我該是什麼樣?”梁圓舒的淚水在眼眶了堆積,最後止不住往下流,如今她回家也不自在,來醫院也得不到溫暖,她每天都在悲傷和孤獨中度過,親人這麼多,卻沒有人能坐下來好好聽她說一說心中的難過,如果大哥還在,一定不會這樣,如今能讓她感受到片刻安慰的,除了遲陽,沒有別人,她只想牢牢抓住僅剩的溫暖,“從前親近的不能親近,從前尊重的不值得尊重,活在謊言裡的人應該怎樣?你和爸爸,誰來告訴我?”
喬靜淞愣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突然發現,自己以往總是把女兒當小孩,什麼事不想讓她管,如今出了事,又怎麼能指望她像個大人一樣值得依賴呢?
遲陽還是禮貌地和她微微頷首,表示道別。
他嘆了口氣,輕輕攬著梁圓舒,幫她擦眼淚安撫情緒,帶著她離開。
從醫院出來,遲陽去了瑞福公司。按照瑞福的海外人才定向培養計劃,作為被推薦人,遲陽是需要在出國前和公司簽訂協議的。
遲陽在會客區等了許久,才有人帶他進了辦公室,不過接待他的不是梁敏行,而是孫志高。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久等了。”孫志高連連道歉,客氣有禮,他向遲陽身後望了望,問,“怎麼大小姐沒來?”
“她回學校了,還有些手續需要辦。”遲陽淡淡地頷首,答道。
“哎,何必親力親為,跟我說一聲,我去辦就好了。”
遲陽目光深沉,臉上掛著禮貌的笑容:“孫先生幫助梁二哥管理公司,工作繁忙,我們兩個都是閑人,哪敢勞煩。”
“你太謙虛了,你可是公司重點培養的人才,以後公司就得靠你了。”孫志高盛贊之後,又問道,“你今天來公司,是有什麼事嗎?出國的事情有什麼問題嗎?”
遲陽表明來意:“按照規定,定向培養不是需要簽協議嗎,聽說其他人早就簽了。”
“哦。”孫志高笑道,“你的協議不用簽的,都是自家人,不用計較那些。”
“這不合規矩吧。”遲陽微微蹙眉。
孫志高擺擺手:“規矩是人定的,你是梁家的女婿,還能怕你跑了不成?”
遲陽為難。
“行了,”孫志高拍拍他的胳膊,“到時間下班了,要不要喝一杯?”
遲陽想了想,點點頭。
時間尚早,酒店樓下的酒吧裡,只有一兩個人,冷冷清清的,孫志高和遲陽坐在吧臺前,一人一杯酒。
孫志高晃著酒杯,問:“剛從醫院過來是不是?”
“嗯。”
孫志高莞爾:“你身上有消毒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