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梁圓舒找朱立平偷偷要來了遲陽的日程表,每天還有幾個眼線,幫她通風報信,才能讓她每天偷偷來探望遲母的時候不被遲陽發現。
這天,遲母接到賓館催促她回去上班的電話時,梁圓舒正在病床邊剝桔子。這才讓他知道,原來遲母在賓館只是臨時工,超過三天沒有上班就會被辭退。生病已經是一件很費錢的事情,如果病好了再丟了工作,那落在遲陽身上的擔子就更重了。
於是她思前想後,決定悄悄地找人替班。
拿著一份工資,又有梁圓舒額外給的這些錢,這樣的好事,任誰也不會推辭,幾個中年女人笑呵呵地一口答應:“那有什麼問題,就包在我們身上了。”
“沒問題?我說問題大了!”突然出現的女人,一句話,讓中年婦女們全都噤若寒蟬。
梁圓舒皺眉:“你有什麼問題?”
那女人搬出規矩壓人:“賓館規定,原則上,臨時工換班或者替班,一個月不能超過三次。”
梁圓舒駁斥道:“你也說了,是原則上。現在有人願意替她上,只要你不往上報,這種小事,沒有人會知道。”
“我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要不這樣吧,”那女人打量著梁圓舒細白的肌膚,漂亮的裙子,下巴揚了揚,示意旁邊的垃圾箱,“你把這些收拾了,我就放她一馬。”
“你說真的?”梁圓舒問。
那女人輕蔑地歪著嘴笑,點頭。
“好。”梁圓舒咬咬牙,答應下來。
“曲領班,又見面了。”
梁圓舒剛要蹲下,聽到這聲音也是一愣,轉頭,就看見了周琳玥,她的身後,還跟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周大美女。怎麼樣?最近又傍上哪個大款了?”這招呼打得,火藥味十足。
周琳玥不以為忤,竟然還順水推舟:“哎,託你的福,這次這個可厲害了,瑞福大酒店的老闆。”
大腹便便男一看就是個領導,阻止姓曲的領班亂說話,以防惹惱了財神爺:“小曲啊,小周這次是代表瑞福,來跟我們談注資的。”
“哎呦?釣上大魚了?”曲領班不願意放過她,說的話粗俗不堪,“腿張大點,叫得賣力點,這次夠你吃一輩子的。”
“吃不吃得下,還得看曲領班你賞不賞臉呀。”周琳玥根本不生氣,面上還笑嘻嘻的,“像你這樣折辱瑞福大小姐,傳到那梁謹言耳朵裡,我後臺再硬,也不敢在注資的事情上給你們賓館說好話呀。”
“你可別信口雌黃,我見都沒見過瑞福公司的大小姐!”
周琳玥晃晃手機:“你剛跟她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你要不要親自跟梁謹言確定一下,這是不是他妹妹?”
“你是說……她?”曲領班瞪大了眼。
梁圓舒不想參與她們的爭執,她站起來,撣撣身上的髒汙,發現越弄越髒,只好作罷,舉著髒髒的一雙手,她從容認下:“對,我就是梁謹言的妹妹。垃圾都給你倒完了,也收拾幹淨了,我希望你信守你的承諾,不再追究遲太太缺勤的事。”
說完,她轉身離去,走到轉角時,突然想起來什麼,停下腳步,囑咐道:“今天的事情,不要讓別人知道,尤其是遲太太。”
梁圓舒走了幾條街,發現周琳玥還在跟著她,她停下來。
“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周琳玥問道:“怎麼?氣我跟他們說你的身份?是不是又要說我狐假虎威?可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有強大的身份背景,還不好好利用,就是傻。”
梁圓舒轉過身來,不高興:“我就是不想靠梁家。”
周琳玥覺得好笑:“身為梁家的女兒,你才得到了這麼多好的資源,現在展示高風亮節,給誰看?”
“至少在我和遲陽的事情上,我想少摻雜梁家的關系進來,涉及我們倆的事,我希望就只有我跟他。”梁圓舒堅持,“我不想因為出身富貴就被提前宣告出局,不想讓他時時刻刻都在意著我的身份,我只想作為一個普通女生,跟你們所有人一樣,得到一個公平競爭的權利。”
周琳玥被說得一愣,而後笑了笑,對她的論調嗤之以鼻:“兩個人在一起,不考慮家世背景,不考慮經濟因素,你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
梁圓舒堅定地說:“愛情本來就是簡單的事,是你們想得太複雜了。”
“哼,唱高調誰不會?”
“說什麼你也不會信,好,等我比賽拿下第一名來證明給你看!”梁圓舒認真地說。
周琳玥不解:“第一名又能怎麼樣?”
“只要拿下第一名的獎金,就能用我自己賺到的錢幫助他。”梁圓舒信誓旦旦,“不靠哥哥也不靠爸爸。”
周琳玥看了她許久,確定她真的沒有開玩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該說她是認真呢還是天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