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孩子,就是小朗嗎?”梁圓舒問。
遲陽點頭,繼續講:“我想幫他,卻苦於找不到方法,在那個時候,就讓我遇見了小杜,她幫我把小朗轉到了這個不起眼的小福利院,小朗剛到這裡的時候,並沒有這麼活潑,他膽小又敏感,遇到點風吹草動,就躲在角落裡不敢出聲。他能變好,全靠小杜的精心照顧。”
“小杜真的是個善良的女孩。”梁圓舒說這話是由衷的。
“嗯。”
“所以你們倆——”梁圓舒又開始猜測。剛剛見到遲陽時,小杜眼裡的喜悅,騙不了人。
遲陽還沉浸在剛剛的故事情緒裡,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她問這句話的意思,遲陽饒有興味地盯著她,咯咯地笑了起來。
梁圓舒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不已——有什麼好笑的?
遲陽笑了一陣,才漸漸平複,目光裡還殘留著著滿滿的笑意,說道:“你的腦子裡能不能想點別的?小杜,她是我的初中校友,準確的來說是我的師姐。”
梁圓舒沒說話,但那審視的目光分明在說:那也不能說你們就沒有那個意思吧?
“她生過一些病,智商比一般人要低,初中的時候就因為這樣,被人欺負。我救過她一次,她就一直記得我,認定我是好人。”
梁圓舒繼續一根筋順著自己的思路想: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許?
見梁圓舒依然目露狐疑,遲陽接著說:“她的思維方式跟小孩一樣,就是很簡單的,覺得誰是好人,就會親近誰,沒別的想法。而且,她上個月已經結婚了。”
“啊?”最後這一句,搞得她始料不及。
遲陽示意她往右邊看,那裡,小杜和他們剛來時遇到的男老師正甜甜蜜蜜地互餵食物。
搞了個大烏龍,梁圓舒有點窘迫。又是一臉做錯事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向遲陽。
對於她疑神疑鬼的性格,遲陽早就見怪不怪。他拿起水放到她手裡,言簡意賅:“喝水。”
梁圓舒一邊聽話地捧著瓶子喝水,一邊傻兮兮地抿著嘴偷笑。遲陽向她解釋這麼多,是否證明她在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一些位置?
遲陽看著操場上的孩子們,他的眼裡帶笑,側臉線條溫柔而充滿魅力,梁圓舒一直不明白自己對遲陽是抱著什麼樣的感情,一開始說要追他,她確實是懷著整他的心,可後來追著追著,她發現自己開始不對勁。
就算他長得是有那麼一點英俊吧,可憑她的家世,別說是娛樂圈小鮮肉,就是事業有成內外兼修的富二代,她也結識過幾個長得不錯的,可偏偏只有遲陽,他笑,她就跟著開心,他皺眉,她就擔心自己做錯了事,連她自己都覺得驚奇。
就在今天,就在剛剛,梁圓舒突然茅塞頓開。
他善良、溫柔、正直,總是正面而剛強地面對著生活的責難,他對待小朗、對待小杜老師,就如初見梁圓舒時對待她一樣,即使面對剛剛才刁難過他的女生,他也義無反顧地保護了她。或許從那時起,她就對這個窮酸書生上了心。
下午,遲陽和梁圓舒離開福利院,驅車趕往和室友約好的農家院,農家院靠近山頂,離半山腰的福利院直線距離不遠,但卻沒有直達的道路,彎彎繞繞地繞很久才能到達,而車子駛進農家院時,已經是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