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正媳婦到屋裡又把蘇圓圓的來歷解釋了一遍, 她根本沒有懷疑, 像楊修文這樣的病秧子, 別人躲都來不及, 哪有人假冒他未婚妻?所以她完全相信蘇圓圓的話, 還覺得楊修文是走了大運了。
蘇圓圓和楊修文生疏禮貌地互相見了個禮,蘇圓圓觀察著他的面色,說:“我懂些醫術,能否讓我幫你診下脈?”
“可以,咳咳, 麻煩姑娘了。”楊修文掩唇咳了兩聲,伸出手來,很是配合。
蘇圓圓將手指放在他的手腕上,仔細診脈,片刻後, 淡淡地說道:“先天不足、著涼後沒有服藥,又餓了兩日, 難怪你身體如此虛弱。”
裡正剛好踏進房門,一聽就皺起眉,“餓了兩日?著涼沒服藥?”他回頭朝院子裡喊, “楊帆!過來說說, 你弟弟咋沒用藥?你前幾天不是打野豬給你弟弟治病?今兒個你還割了肉吃吧?你弟弟咋餓兩天了?”
楊帆急道:“冤枉啊裡正叔, 他早上還從灶房偷拿餅吃……”
“什麼?偷拿餅?你沒給他送吃的?”
“裡正叔, 我看他多半是裝病, 想讓我掏銀錢給他買書買紙呢, 我不管他不過是不想慣他的壞毛病。你看他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哪能真餓壞他呢?”
“那你就是說我在說謊了?”蘇圓圓起身看他一眼,“我修道學醫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說過謊。”
裡正媳婦愣了愣,瞪大眼問:“姑娘,你還修道?那不是道姑嗎?”
“不是,我只是研讀道家的學問,走上修行之路,簡而言之,就是算命抓鬼看風水。”蘇圓圓順勢將自己的身份點明,溫和地道,“我與這村子有緣,往後若村裡有事發生,大娘可來尋我。”
神神叨叨的東西總是讓人敬畏的,尤其是這個世界的人還很信這些。雖然裡正媳婦對一個面嫩的小姑娘是否有真本事很是懷疑,但到底存了幾分敬畏之心,“蘇姑娘,那你瞧瞧這楊家這麼落魄,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啊?”
蘇圓圓搖搖頭,“這裡風水不怎麼樣,但也沒多大影響,楊修文身體不好與這些無關。他的身體不好調理,不過我應該有辦法把他治好。”她看向楊修文,“我能看一下定親信物嗎?”
楊修文摸了下頸間,皺起眉看向楊帆,“哥,我記得你把我的玉佩拿走了,玉佩呢?”
楊帆臉色變了變,強撐著道:“什麼玉佩?我根本不知道,你怎麼能冤枉我?”
“那天我昏昏沉沉的,看見你把玉佩拿走了。”楊修文嘆了口氣,“哥,你還給我吧,那枚玉佩不值錢,就只是個信物而已。”
裡正眉頭皺得緊緊的,目光不善地盯著楊帆,“你真拿了?拿哪去了?”
裡正媳婦厭惡地看了楊帆一眼,嘀咕道:“怪不得今天割肉呢,該不會把玉佩拿去換錢了吧?”
“沒有,我根本沒拿,什麼玉佩?我見都沒見過!”楊帆臉色發白,他已經慌了,這句話不僅是跟裡正辯解,還是跟直播間的觀眾辯解。
直播間突然好多觀眾指責他是小偷,說星網已經有帖子揭穿他,他早上典當的那塊玉佩就是從他弟弟這偷的,太可恥了!雖然喜歡他的觀眾在為他辯解,但那群新湧入的觀眾來勢洶洶,彈幕刷得太狠,打眼望去竟全都是罵他的。
楊帆心跳得飛快,這件事要是解釋不清,他肯定要損失好多觀眾。可他早上典當的時候跟觀眾說那是傳家寶,如今這可怎麼解釋?
蘇圓圓也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看看他的面相就道:“你說謊!你印堂中懸針紋筆直,眼下發黑下陷,兩日之內必做了虧心事。你印堂隱有紅光,說明你剛發了一筆小財,而你雙眉頭高尾低,對兄弟無義,眉有螺旋,是對兄弟起了殺心。楊帆,玉佩就是你偷的,你把玉佩賣到了哪裡?那是我祖父之物,我定要取回。”
裡正媳婦震驚地看看她,又看看楊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聽蘇圓圓說完之後,她覺得楊帆的臉怎麼看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