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的水聲停下。
緊接著，咔噠一聲細微的響動，浴室的門被開啟，一雙沾著點點水滴的手臂伸了出來。
初黎連忙將手機放到他的手上，
大概是不太方便接聽，賀南序直接將手機開了擴音放到一邊。
初黎還沒來得及轉身，就隱隱約約聽見老爺子的聲音。
“你跟你喜歡的那位女孩現在怎麼樣了？”
賀南序：“很好。”
“既然很好的話，有沒有計劃帶人回來看看？你爸媽都盼得緊了。”
賀南序打趣：“您難道不盼嗎？”
“我當然盼，我的見面禮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你把人給帶回來，你倒好，磨磨蹭蹭。”
初黎站在門口聽著這些話，有些意外。
她沒有想到賀南序和自己的家人說起有關她的話題會這麼自然。
他的家人儘管沒有見過她，可好像都對她充滿了期待和善意……
大概是愛屋及烏吧。
他們相信賀南序的選擇。
所以也相信被他選擇的她。
不過初黎想起兩人之間一開始選擇結婚的原因，多多少少心裡會有些愧意，有種在玩弄別人情感的罪惡感。
初黎恍惚的那一瞬間，又隱約聽見老爺子跟賀南序說起了什麼婚禮，喜宴，到最後甚至還說到了生孩子的事情上。
末了，老爺子悠悠嘆了一口氣，感慨道：“你跟你那喜歡的姑娘什麼時候生一個？。前天，唐老爺子給他家曾孫辦百日宴，你媽看見那孩子都走不動道了，一個勁地抱著哄，就差抱回家了，給她饞的啊。”
賀南序眉梢挑了下，只有兩個字：“掛了。”
“……”
初黎聽到這，也趕緊轉身走了。
等到賀南序從浴室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他走到餐廳，拉了一條椅子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發現沒怎麼動。
“怎麼？早餐不合你胃口？”
“不是……”初黎抿了抿唇，說，“我等你，一起吃。”
賀南序輕笑一聲，給她倒了一杯牛奶。
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剛才在浴室裡，老爺子跟他說了那麼多，有點像催生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壓力。
初黎思來想去很久，還是小心翼翼地跟他試探了一句：“你家裡人希望你儘快生孩子嗎？”
不說別的，就說像這種豪門家庭應該是挺看重子嗣的。
賀南序抬眼看向她，問道：“怎麼，剛才那通電話，你聽到了？”
初黎點點頭：“我總覺得我們做的有些不對，你家人是真心實意地希望你有一個安穩的家庭，把日子過好，能結婚生子，可我們這樣應付他們，會不會做的太過分了？”
賀南序默了兩秒，“所以，上次我問你願不願意真情實感的和我試試，而不是應付那麼久，最後一拍兩散。”
初黎沒想到最後說來說去，問題全到她身上了。
畢竟在這樣一段關係裡，好像抱著應付態度的就只有她了。
賀南序看出了她的憂慮，安撫道：“你不用給自己太大的負擔，生孩子這件事最主要的是看你的意思，你才是孕育孩子的主體，我和我的家人並沒有那個資格要求你必須生，生幾個，以後你要是不想生就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