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站著的大伯母看著謝大伯的舉動,不曾向前阻止什麼,還攔住了差點衝向前的謝華安,大伯母笑著——卻黑著一張臉。
謝華安被大伯母拉著,手腕都躥紅了,看著父親和楚姨挨在一起,看到謝語思一步步走來,看著後面十幾個年齡相仿的人都為她而來,整個臉都氣得漲紅。
道路兩旁各站著一行人畢恭畢敬,場面佈置的想當華麗,好似一場精心準備的迎接會。
大大的圓桌上擺放著各式菜餚,香氣迷人,就像這場景令人迷惑。
上座的自是謝大伯,左手邊的是大伯母,右手邊的是楚姨,次下面的便是謝三伯一家,正妻和嫡長子謝長亭,以及小妾和庶出謝知晨都在。
最後便是一群晚輩。
楚姨坐著有絲不自在,一種別樣的感覺,卻不曾有過高高在上的高貴感,反而有些不適,因為這些從來都不是她想要的。
大伯母坐著,可每分每秒都無不在強忍著,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等恥辱,謝華安又何嘗不是這樣受著。
謝語思靜靜地坐著,不過和往常用膳一樣。
在場的或許也就謝三伯最是開心。
面對滿桌不曾見過的美食,傅籌雪心裡流著口水,卻被這樣的氣氛壓著,撒不開性子吃。但,實在是太香了!所以,沒一會兒,傅籌雪就如脫韁的野馬在滿桌的菜餚上馳騁。畢竟仇家越不開心,她可越開心!
漸漸地,趙見賢、單白、甲銘也都放開了些,眾人吃吃聊聊。
午膳進行到後半,褚譚淵從戒鏈中取出了一份禮品,雙手捧著,遞向了楚姨。
隨後,封珺貽、褚湘姝、傅籌雪等其餘人一一送上禮品。
場面盛大,在場的下人不在少數,無不將焦點聚集在了楚姨身上,這次不僅僅是因為楚姨絕世的容顏,更是因為那些代表著各大家族未來的晚輩一一送上了禮品。
大伯母看著,心裡的妒忌噴發著,若不是這褚譚淵的身份,大伯母早就私下派人處理這對她大不敬的毛頭小子了。現在整個謝家都會知道這褚家的三少爺給所有人都準備了一份禮品,卻獨獨不給她備上,對楚姨的態度更是禮貌有佳,他褚三少何時對誰倍加禮貌。
這日後,謝家但凡有點眼力見,誰還不討好楚姨?
膳後,謝大伯豪氣道:“稍後我就帶你們去賞賞我們謝家的千畝荷塘!茴香到時候你就在我身邊。”謝大伯說著輕輕牽起楚姨的纖手,滿臉真誠。
楚姨抬眼看著這個稜角分明,曾經深愛的男人,可回想起來那些不過都是虛假的。
褚譚淵聽著,展開了摺扇,心想著,終於知道叫上楚姨了,哼,還有點腦子,也省了我再出馬。
任大伯母和謝華安有多氣,也不可能不去的。
片刻,眾人浩浩蕩蕩的前往了荷塘。
在謝大伯的帶領在,眾人來到了一處栽滿一排排柳樹的地方,柳樹樹幹粗大,枝條柔曼,柳條上的葉子蒼翠欲滴,就這樣靜靜的佇立在那,風撩起它繁茂的枝條,舞動在寂靜的午後。
孔熠輕搖著摺扇,觀賞著四周,如入佳境。
後面的趙見賢,愣愣地邁著腳,一寸一步移,之前那樣的氣氛,他是大氣不敢喘,還好有王思齊陪著,現在走在最後面,反倒能正常呼吸,自在一些,欣賞著美景。
走進柳樹,再走過柳樹,引入眼簾的是一片望不到邊盡的荷塘。
“哇~”趙見賢禁不住輕叫出聲,隨即又連忙雙手捂上嘴巴。
在場的無不驚住了,即便同是古老家族的其他幾人也被這樣的盛景所折服,或許也就除了謝大伯、大伯母和謝華安還有謝三伯一家見怪不怪了。
謝大伯環著楚姨,領著眾人踏上了建造在荷塘上的曲廊。
腳落在木板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趙見賢興奮的輕抬輕放,手撫過刻有圖案的木柱,又看著近在咫尺的荷葉荷花,再眺望遠處望不到盡頭栽滿整個湖面的荷葉荷花。
“思齊,快看!”趙見賢儘量壓低聲音,拽著王思齊的衣角,指著不遠處一隻立在荷葉上的小小蜻蜓。
“嗯。”王思齊輕柔的撫上趙見賢的髮梢。
翠綠的荷葉叢中,亭亭玉立的荷花,陣陣清香,沁人心脾,在輕柔的陽光沐浴下,顯得更加清秀、雅潔、嫵媚。
看似一成不變的荷塘,但走上曲折的曲廊,再一遙看,恰有一步一換景的奇妙觀感,大小不一的翠綠荷葉如同一個個耀眼的翡翠盤,映著水呈現出極美的墨綠色,在荷葉之間閃動著光。
這一片是映紅的荷花,嬌豔;那一片是潔白的荷花,清雅;前面是一片明黃的荷花,如一盞盞明燈照耀著心房;再往前走,便見一朵朵神秘而又高貴的淡紫色荷花,令人沉醉不可自拔;後面是一片複色,有白裡帶紅,紅裡帶粉,甚至還有複色重瓣的,美的讓人窒息!
此情此景,不禁令封珺貽心念一句: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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